解若彤同时握紧了陆晏舟的手,小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就在刚刚我已经瞧出了当年暗害你父亲的凶手。”
“是谁?”陆晏舟眉头一蹙,有点儿不敢相信解若彤方才说出口的话,“母亲,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这有关于我父亲的……”
“南宫博!没想到竟还能再见到你,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死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解若彤直接开了口。
南宫博摸了摸自己的衣袖,一脸无辜模样,“解妃在说什么,我们之间可未曾有过什么交集。”
见南宫博满口否决,解若彤也是半点儿没有退缩,继续道:“我们未曾见过,南宫博,不知你手腕上那个牙印还在吗?也是,如果我是你的话,这么多年了,我一定想方设法去除了,可你知道吗?有一点儿你无论如何改变不了。”
“解妃有什么话不如直说,没有必要在这儿拐弯抹角!”南宫博眼底多了几分冰冷。
他不清楚解若彤到底抓住了自己什么把柄,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冷静。
解若彤不慌不忙道:“南宫博,你敢将自己的帽子摘下吗?”
“什么?”南宫博嘴角一抽,实在不懂解若彤为何如此说。
不只是南宫博,在场其他官员也是满脸的疑惑。
只有赵福,他从来视李桀和解若彤马首是瞻。
就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同时,他没有半点儿犹豫,直接一把摘下了南宫博的官帽。
终于,他头顶的一缕白发终是藏不住了。
“南宫博,这些年你看了不少大夫吧!但却没人能解你脑袋上的毛病,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当初我给你下了蛊毒!当年北狄犯境,我曾多次苦劝殿下莫要轻信他人,可他却对你的话深信不疑,无奈,我只能留了个心眼,偷偷在酒水里下了蛊毒,以殿下的血为引,若你没有背叛他,大胜归来之时我便可替你解毒,可你没有,甚至警惕到只喝了几口酒水,也是如此,你保住了性命,可脑袋上却多了一缕永远治不好的白发。”
解若彤细细道出这一切,脑中不禁浮现出那日她下毒时的场景。
“你可知殿下一直视你做知己,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害他丢了性命,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殿下诚心以待!”
解若彤越说越气,盈眶不禁都湿润了。
陆晏舟见状赶忙扶住了她,“所以母亲你是何时发现的这一切?”
“你那日清然姑娘同我说的,原本我还不能确定,可方才我看南宫博的站姿,说话的样子,越看越眼熟,虽说当年他带着面具,但他那双眸子我不可能认错。”
对!
眸子!
底下的沈诗文经过这一提点,立马也意识到了什么。
对上梅祁的眸子,确实不大一样。
前些日子,她一直饱受李佑民的折磨,所以那双恐怖异常的眸子她记得很真切,绝不是面前的这个。
不过,还没等沈诗文揭露这一切。
南宫博却先动手了。
他竟贴身藏着软剑,在众人的注视下,毫无犹豫,直接朝着陆晏舟猛扑而去。
“陆将军小心!”
赵福眼疾手快,奈何他没有兵器在手,被刺了一剑后,瞳色一片赤红。
不过也因为他的提醒,陆晏舟及时反应了过来,侧身躲避的同时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这一战,在场所有人一片惊叹。
陆晏舟毕竟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剑术也是非一般的高超,每一次的主动出击都让南宫博招架不能。
不过,南宫博并不是简单的对手,他不断攻击,试图找到陆晏舟的弱点与破绽。
他原本就做好了准备,打算和李佑民同归于尽。
因为他不能接受李桀的儿子坐上那个位置。
只是,他哪里想得到,一切竟会如此。
他苦心谋划了半辈子,最后却是一场空。
所以,此刻,他使出了全部的招数,可谓是刀刀致命!
但陆晏舟却毫不畏惧。
终于,在他一次次的闪躲和还击之下,南宫博渐渐败下阵来。
梅祁想趁机下手,眼看着他手中的匕首即将刺向陆晏舟的后脖颈。
在他以为这场闹剧总算要结束的同时,突然空气中飞过了一根银针,直接刺中了他的手掌。
吃痛感让他稍稍停了手,可他知道机会只有一次。
若是这次错过了,他可能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陆晏舟必须死!
但,没等他再次出手,他那一整个胳膊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直接被砍了下来。
“啊!”
胳膊落地的同时,血淋淋一片。
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瞧见凶器,只有陆晏舟知道,是她……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