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采薇额头满是冷汗,说话的气力也没有了,手背的痛感让她动弹不得,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全数放在南宫玄的身上。
看着采薇一手的血肉模糊,南宫玄一时间竟只觉得作呕,脑中那些关于豆蔻过往更是反复播放着。
既然这该出现的都已经出现了,那也就没有必要一直这么僵持下去。
叶清然甩了甩手,又轻笑一声,然后在秋影的搀扶已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上前。
“南宫太师,你可以收脚了。”
“你别假好心了,我……”采薇痛恨叶清然,更是将所有的疼痛都怪责在叶清然的身上,因而叶清然所有举动在她来看都不过是虚情假意,可当南宫博真收回了脚,她才顿感大事不妙,眼神更是不自觉落在了一旁的花妈妈身上。
花妈妈在太师府多年,更是经历了无数风雨,对面采薇的这突然的炙热眼神,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闪躲。
只是,事到如今,再是闪躲也没用。
叶清然早已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捕捉了个明明白白。
“秋影,还不快将南宫公子扶起来。”
“是。”
南宫玄全然没想到事态竟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
在秋影的搀扶之下他终于起了身,可面对着局面,他实在不知是出了何事。
“南宫玄,你不会真的傻傻以为给你下毒的是你的那些个妹妹吧?”
叶清然此话一出,花姑姑不禁全身一抖,她开始后悔刚刚自己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现在好了,被逮了个正着,一会儿到底该如何脱身,实在不行就装傻,再怎么说她也是这府里的老人了,只要她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总是会有些效果的。
不想,叶清然突然一掌拍在了她的肩头,“花姑姑,你怎么这么抖呀?你穿得太少了吗?”
“对,今日降温了,我没怎么注意所以穿得稍微少了点,多谢叶姑娘关心。”花姑姑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出什么祸端。
只是,再是克制又如何,有些东西是骗不了人的,就比如说这额间的汗。
“这穿少了怎么还流汗了呢?”
叶清然从衣袖中掏出了手帕,而后又不由分说直接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边擦还边说着:“以花姑姑这年纪,孩子该是与我差不多大了吧!不知花姑姑的有几个孩子呀?”
“我……”花姑姑越来越慌,整个人直接瘫软下来,“奴婢自小就跟着太师,并未结婚生子,自然也就没孩子了。”
“哦?是吗?”
叶清然如此意味深长的笑容让花姑姑心头一堵,一时间竟连说话都成了难事,“叶姑娘,您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就是……晏南,能帮我个忙吗?”
陆晏南原本杵在旁边等着看戏,这突然间被喊到名字冷不丁还被吓到了,“可以,当然可以了,清然姐姐,是有什么事吗?”
“去取个干净的盆子,然后装满水端来,切记,不要让任何人沾手。”
“哦!好。”
虽不知叶清然要水有何用,不过这未来嫂子有所吩咐,陆晏南又怎会推辞。
“叶清然,你究竟在做什么?”
南宫玄终于是坐不住了,疑惑与不解布满全身。
原本他的日子过得好好的,可叶清然的出现好像一下子打破了这些年来他所有的平静与安稳。
叶清然没有搭理,甚至都没抬眼,只因她清楚的明白这有些人呀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当然,她这话所指的有些人并不仅仅是南宫玄,还有……
“清然姐姐,水打来了,放哪儿?”
不得不说陆晏南到底是年轻,这奔跑起来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快,这么会儿的工夫就出现了。
“就放这地上吧!正好,有些人现在这情况也起不来。”
说完这话,叶清然直接冷不丁将采薇另一只未曾受伤手抬起,而后又从头上摘下一根发簪,对着采薇的手指头猛地一扎,血瞬间汩汩流出,“啪嗒”一声滴入铜盆。
“花姑姑,那接下来就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