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时候,刘寅才瞧出来眼前这个“疯了”的婆娘,竟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叶清漓。
“叶!清!漓!”
在说出这个名字的同时,刘寅都有些不可置信。
就好像一瞬间被灵魂击中了一般。
为了缓和自己的情绪,他长吸了一口气,又瞪眼望了望长寿。
长寿不懂刘寅的意思,只尬尬开口道:“少爷,总算是见到清漓小姐了,咱们这趟也不算白来。”
叶清漓是个聪明人,一下就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
透过凌乱的发梢,她瞧了一眼这长相平平,身材平平,又呆头呆脑的胖子,很快就对上了人名。
“公子,公子你千万得为我做主啊!府上给了不少银钱,可能玉师太却日日给我吃这些,我不过是问了几句,她就……她就……”
方才还凶相毕露的叶清漓一下就变得楚楚可怜起来,言语之中尽显委屈模样。
冬雪这些年早就见惯了自家小姐的手段,倒是并未觉得有何异样。
不过,能玉师太真一瞬间就傻了眼,开始明白当初叶清漓为什么会被送上山?
哪家富贵千金是这幅小人模样,看这手段便知是个厉害的主。
刘寅原本还觉得自己来错了,想要找个理由逃走。
可听着叶清漓向他求救,他整个身子骨一下子就酥软了起来。
美人既已开口,他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不等叶清漓再度开口,他直接微挑了一下眉毛,然后抬脚就朝着能玉师太狠狠地踢了一脚。
能玉师太反应不及,直接被踢到嘴角出血。
“哪里来的黄毛小子?佛祖面前,你岂可如此不规矩?”
刘寅很是不屑,“规矩?我刘寅这辈子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世上还有规矩二字。”
能玉师太颤颤巍巍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指着刘寅道:“你最好不要为你方才说的话后悔。”
“后悔什么后悔你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吗?”
“愣着干吗?还不赶紧把这老尼姑给我拖出去?”
吩咐完刘寅又满脸烂笑,冲着叶清漓道:“清漓姑娘,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有我刘寅在,就再不可能让别人欺负了你。”
叶清漓娇滴滴道:“多谢公子!”
“清漓姑娘,这几日你受苦了。”
要说刘寅不是什么好人呢?
这正经话刚刚说完一句就忍不住上手了。
叶清漓也不傻,自然是不想这么轻易就被别人占了便宜。
只是以如今的情况来看,她如果想要逃离现状,刘寅是她唯一的选择。
所以,即便这心里头直犯恶心,叶清漓还是让刘寅上手摸了两下,直到实在忍受不住,才开口道:“公子,方才出了那样的事,实在是……我需要梳洗一下,所以……”
占到便宜的刘寅这心里头早已经乐开了花,哪里还会多说什么,“那你……那你赶紧,赶紧梳洗,我就在外头等着你。”
……
司徒月如醒来的时候很明显状态不太好。
瞧见落衡的那一刻,她很努力想要挤出一个笑脸,却依旧愁容满面。
“对不起。”
落衡摇摇头,“你道什么歉?我回来了,就再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帮不了我的。”
这些年来,司徒月如一直很努力地想要忘记过去,她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和从前性子完全不相同的人。
她以为自己足够洒脱,殊不知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愁苦与怨恨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
特别是当她见到梅祁的那一刻,她所有的伪装与坚强好像瞬间就瓦解了。
她到底还是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坚强。
关于司徒月如的往事落衡是全部知晓的,只是,作为一个男子,他的心思到底没有那么细腻,所以,有些话他确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有我在,再不会让他找到你。”
“人活在世,怎么可能不留痕迹,只要有痕迹,便不可能搜寻不到人,更何况,冷月楼,总归不能没人管吧!”
司徒月如抽出了落衡紧握着她的手。
这些年来,落衡对她如何,她清楚得很,只是,她只有一颗心,心里早已住了人,落衡这里,她只能说声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