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舟仔细翻找着冷月阁上下,终于,让他在窗檐上寻到了一枚带有泥土的脚印,用手捻下一些,仔细闻了闻,这味道,似有些熟悉。
“这是苦蝶草的味道。”
突然响起的声响让陆晏舟一惊,满是戒备的转过身,不想竟是熟悉之人,“廉浑?你怎么来了?”
“是小姐让我来的,我与这丫头有缘分,她还欠我一条命呢!可不能让她就这样没了。”廉浑半开着玩笑,就当时给陆晏舟些许安慰。
他毕竟大了陆晏舟这么些岁数,都已经做他父亲了,什么事没遇见过,总是能帮上一些忙的。
“确如你所说,这是苦蝶草的味道,可放眼京都,处处都长着苦蝶草,这线索又有什么用。”裴年叹了口气,心里愈加烦闷。
这都什么和什么,感觉这些日子以来,就没发生过什么顺心事。
陆晏舟沉默,“没有线索,就继续找,我手底下的人,绝不能平白无故没了。”
裴年低敛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又自顾自的开始寻找起来。
只是,梅祁为了此次复仇,早已计划多年,又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找到线索。
“这苦蝶草的味道有点儿特别,似乎掺杂着一些九色驯鹿的粪便味道。”廉浑闯**江湖多年,这点儿见识还是有的。
就是裴年有点儿被逗乐了,“这都能闻出来,还九色驯鹿,京都哪里来的九色驯鹿,你要知道九色驯鹿可是国宝,仅有的几头都在……”
“皇家园林?你的意思是,这苦蝶草来自皇家园林?”
陆晏舟皱着眉,心里头更是直打鼓。
冷月阁从来只杀江湖中人,怎会和皇室扯上关系。
“若是你们的身份不便前去,我可以替你们跑一趟。”廉浑看出了他们的为难之处,便主动提出了要帮忙。
裴年有所打动,可陆晏舟却是拒绝了,“你能帮我们找出皇家园林这条线索已经很感谢了,救人之事,我自有打算,替我谢谢你们小姐,待我救出司徒月如,必定亲自上门表达谢意。”
既然陆晏舟都如此说了,廉浑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点了点头便先行离开了。
临走之时,他还不禁笑了笑:这小子,还真有我年轻时候的风采,清然那丫头,这辈子怕是跑不掉了。
凤寰院。
“皇家园林,你就让他自己去了?那是什么地方,哪儿哪儿都是御林军,便是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他去了不是找死吗?”
叶清然越说越激动,完全坐不住。
若不是夜已深,她必定是要起身去帮忙。
廉浑叹了口气,又给叶清然递了一杯清水,“稍安毋躁,我瞧着他并非普通人,司徒月如将他当做主子,可想而知他背后的势力,或许他会有办法的。”
叶清然抿唇不语,好一会儿才继续道:“行吧!那这几日你都费心了,一旦有情况,记得告诉我。”
“好的,小姐,这姑爷的事就是我的事,小的自当全力以赴。”
“你说什么呢?”
“时辰不早了,小姐早些歇息吧!我先走了。”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叶清然嘴角不禁有了弧度,脸上也是烫烫的。
姑爷?乱说什么呢!
皇家园林外。
裴年越想越怕,就在陆晏舟准备动身之时,一把拦住了他,“公子,我觉得这件事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你看,这地方,戒备森严,就算是救,也用不着你亲自动手啊!楼里头那么些人,养他们又不是吃干饭的。”
陆晏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要做什么,闯进去吗?”
“不然呢?”
“你当我和你一样傻?”说完这话,陆晏舟将裴年的外衫扯下一块,有用随身携带的炭笔在上头做了些记录,“他们换防的时间都是有规律的,这便是我们的机会,明日一早,你带上我的手谕,去楼里寻上一些精明能干的,如今落衡不在京都,断不能让他的人出事。”
“明白了,公子。”
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裴年整个人显得严肃很多,他知道,一张“战役”即将打响。
翌日。
叶清然是在一片欢笑声中被吵醒的。
由于她昨夜睡得实在晚,此刻一切喧闹在她眼中就是巨大折磨。
秋影已经万分注意了,更反反复复叮嘱着屋外的丫头议论的小声些,可事出突然,大家的好奇之心实在是抑制不住。
“啊!秋影,你给我进来。”
叶清然将脑袋旁闲置的枕头直接摔在了地上,以此表示内心的不满与焦躁。
秋影进屋后瞧见,只笑了笑,又将枕头捡了起来,“小姐,和你说件事,保准你一下就不困了。”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