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山寺。
“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你是没长鼻子吗?这都臭了,你拿这些来,是为了恶心我的吗?”
清淡且不可口的饭菜被叶清漓大手一挥摔落在地。
早已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她,哪里还吃得惯这些粗茶淡饭。
但她又怎么会知道仅是这些,都是冬雪求神拜佛来的。
虽然叶清然被送上山时家里头并未留下什么言语,可寺里的这些姑子一个个却都精明得很,能在这个年纪被送上山,绝绝说明是缺乏管教。
一般来说,他们最开始是该教授规矩的,奈何叶清漓的脾气实在太大了些,可到底是官宦子弟,他们也不敢真的动手,便想着饿上一饿,饭里头再少些油水,这人没了力气自然也就不会有气力乱砸东西了。
不过,她们发誓,这些饭菜都是绝对新鲜的,知道叶清漓身子金贵,万一吃出什么好歹来,她们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小姐,这些吃食都是干净的,您多少吃点吧!您这几日什么都没吃,再这样下去身子会撑不住的。”
冬雪依旧没有半点儿脾气,边蹲在地上收拾碎片残羹,边满是心疼地劝说着。
叶清漓翻了个白眼,没有多言。
的确,多日未曾进食,她整个人如今就像个软弱无骨的病美人,不过刚起身,脑袋就开始晕眩,一只脚更是直直地踩踏在冬雪的手指上。
“啊!”
没有任何的准备,冬雪只觉得一瞬间,自己的手指都要断裂了。
而下一刻,等待着她的便是无尽的羞辱也折磨,“叫什么叫,你是想让整个寺院里的人都听到是吗?怎么,你要是觉得跟着我如此心不甘情不愿你大可以走,我绝不会拦你。”
“没,没有,小姐,我扶你去**坐吧!”
强忍着手上的痛楚,冬雪将眼泪咽进了肚子里,皱着眉起了身,将红透了的手藏到了身后,生怕被叶清漓瞧见心里头不爽。
她知道这些都怪不得叶清漓,这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愣谁都接受不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是万万不能离开的。
正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好不容易伺候着叶清漓歇下,冬雪悄咪咪关上房门便打算对自己的手指稍作处理。
可寺里的姑子们一个个都不待见她,她出不去身上也没钱。
便打算将手指插进雪堆里,冻住了,也就不疼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没有。”
冬雪甚至都没敢回过头,下意识就将手指从雪堆里抽了出来慌忙压在了身下。
“你不用害怕,我叫周桓,住在你们隔壁的厢房,之前我有给你们送过被褥。”
洋洋盈耳,说的便是周桓的声音吧!
冬雪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听见有人用如此这般的言语同自己说话,因而心里头暖暖的,“谢,谢谢你的被褥。”
周桓看了冬雪一眼,望着她依旧颤抖的背脊,声音变得更加绵软,“没看错的话,你的手指是手上了吧!我这儿有伤药,我就放这儿,不过去,你一会儿记得用,那我就先走了。”
“多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