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先说……”
“你先说……”
“那就我先说了,春阁楼的大火是否与你有关?”叶清然平静地说着,继而又抬头望着陆晏舟,她在等一个答案。
陆晏舟的眼角不自觉跳了两下,轻咳了一声,开口:“何以见得?”
叶清然一个冷眼,嘴角弧度向下,就差翻一个白眼了,“这火来得蹊跷,若不是你,你为何一身伤,若是你,你得赔我。”
“赔?”陆晏舟还以为叶清然所说是此刻他身披的内衬,便是用手摸了摸,这布料确实是不错,微微皱眉后,说着:“今日我没有银两在身,改日我必将这衣服的钱给你送来。”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由于叶清然是背对着光的,陆晏舟看不出她脸上的微表情,只以为是她不相信自己,“如若不信,我可将随身玉佩以抵押。”
叶清然勉强镇定下来,“你是真没听懂也好,装没听懂也罢,两日后,春阁楼前,你得来助我一臂之力。”
“火势漫天,仅两日春阁楼不可能挂牌营业。”陆晏舟略微差异的扬眉,“你到底想做什么?”
叶清然与二公主李温窈的约定他也听说了,如今春阁楼既然烧毁,这约定自然是不作数了,李温窈就算再耍性子也说不得什么。
如此,叶清然又何必还要给自己再惹祸端。
“我如何想如何做,想来也无须一一禀告公子吧!”叶清然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却依旧平静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春阁楼的火不是陆晏舟放的,她知道。
出门时她瞧见宫墙之内有一点点火光,算了算日子,还就真让她想起了一件事。
邹世子寝宫走水,虽说这命是保住了,却也落下了大疾,胸闷气短,终日咳嗽不止,想来是肺部有了大毛病。
也是这场大火引起朝堂之上一次重大的内部斗争。
前太子旧部为护住李佑民这最后的血脉,在殿前绝食抗议,企图以此威胁皇帝李僖将李佑民放出皇宫。
可一向昏庸残暴,傲睨万物的皇帝对此却鄙夷不屑,漠然置之,并想借此展露自己的帝王之威。
直到第四日,他喜得贵子,龙颜大悦,才勉强同意将李佑民放出皇宫,赐世子宅。
最开始叶清然并没有将陆晏舟与皇宫那场大火联系在一起。
可方才她替他换下夜行衣时,闻到了浓烈的草药香味,这与她前日在李佑民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这,便不太会是巧合了。
陆晏舟轻咳了一声,上下打量着叶清然,刚准备开口,不料……
“三……三小姐,你怎么来了?”
房门外,秋影洪亮的嗓音打破了里面的沉静。
叶清然往房门口瞟了一眼,用眼神示意陆晏舟稍稍回避。
满屋浓烈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一整盆的血水以及破衣纱布也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这大半夜的,叶清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怎么没在里面伺候?难不成是做错了事,被罚了?”
叶清凡捂着嘴,好一阵嘲笑。
秋影上前一揖,沉沉开口,“二小姐今日情绪不佳,已经歇息了,还请三小姐明日再来吧!”
“情绪不佳?怎会如此?莫不是二姐姐已经知道了春阁楼走水一事?这事啊!急不来,小心又病倒了。”
这话听起来便是有几分嘲讽的意味,说完后,叶清凡再是忍不住了,接连不断的笑声似是要将这黑夜都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