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莫名加快速度的心跳,怀中他的军装上衣上银质勋章明明寒光熠熠,却忽然变得烫手无比!
他赢得毫无悬念,一步一步闲适又坚定的向她走来,像从天而降的神祗。
澄雪清咳两声压下心中的躁动,才将上衣扔给已到身前的他,“都快入冬了还随便脱.衣服,小心着凉。”
傅怀绎向她走来时心情微微雀跃,想着崇拜英雄的她会怎么做?
是为他鼓掌?或者……拥抱?
如何都想不到她竟转过头,不看他。
为什么只给别人鼓掌,只为别人脸红雀跃?
心中不忿却仍然忍不住问道:“澄雪,怎么样?”
澄雪看他一眼,见他目光难掩炽.热,又忍不住侧了侧头不看他,随口敷衍:“额,还行吧,不就是打个靶么,也没什么难的。”
“澄雪姐,光说不练假把式啊!”身侧的赵慎刚露出小虎牙嘲笑。
傅怀绎眼神微沉看了澄雪一眼,对其它几个不断鼓掌的将领点头示意,然后让赵慎刚安排大家领完奖赏后离场。
他麾下军纪严明,全程不过一刻钟,赛场上便只剩下几个打扫收拾战局的人。
此刻他才挑了挑眉,将仓递给澄雪示意她一试:“确实没什么难的,想来你应该也可以。”
呵!他倒要看看这个差别对待,见风使舵的女人有什么本事!
澄雪看着递到眼前的仓微愣,是德国毛瑟手仓。
接过仓便觉触手冰凉,正将它反复仔细摩挲,却见身侧傅怀绎一笑,取过仓为她拉开保险栓又交回她手中。
什么?当她不会用?
颠颠了手中的仓,她大步走向赛场中央,随意地立在固定的靶前。
轻轻抬手,屏气凝神方要扣动扳机,脑海中一念闪过,微微翘了翘唇角,便又将它放下。
稍后便又笔直地挺着腰.身,重新握了握手中的仓支,再次抬手,扣动扳.机!
六发子弹打尽,靶上空空如也,回头看向傅怀绎,他正似笑非笑着向她走来。
“肩膀放松,身体不要太僵硬”,他轻触她的肩膀和腰.身示意她放松,她却越是紧张和僵硬。
“照你这样,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打中靶子。”
“哼!很快!”澄雪又问在场的小兵要了一夹子弹,认真执着地射击着,只可惜一夹子子弹都打完了,靶上仍然没有丝毫痕迹。
傅怀绎忍不住笑她,“你这样练,三五个月都中不了!”
“我若是中了呢?”澄雪冷冽的语气中带着丝丝挑衅。
傅怀绎念及她杂乱无章的射击,便道:“丝毫诀窍也没有,怎么打中?”
“不如我与少督军打个赌,我若是今天就能打中靶子,你不如将军需招募的参与许可证发给四锦记?”
原来她从南京到奉天费尽心机、机关算尽便是为了军需订单。
傅怀绎挑眉道:“你就算有许可证,若是四锦记的衣服、布匹质量比不过其它商家,也不可能胜出。”
澄雪微微抬了抬白玉般的下巴,“放心,到时我绝不会找你说情走后门!”
他真是小看自己和四锦记,只要有了许可证,自己定然有办法令四锦记脱颖而出!
“可以,你若今日能打中靶子,我便给你颁发许可证。”
“君子一言九鼎!”
澄雪又要了一夹子子弹,这次她动作缓慢地捉着子弹,一颗一颗装进弹夹里去。
轻轻活动了下双肩,再抬起抢时,整个人的姿态变得随意,眼神却锐利无比。
啪!啪!啪!
她豪不犹豫得扣动扳机,纤细的身姿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看得傅怀绎心中忽跳。
再去望靶,与方才每每脱靶截然不同,在八环与十环之间赫然便多了六个弹孔!
澄雪豁然转身,鬓边的水晶簪闪过耀眼的光芒。
俏皮地对他眨了眨眼:“傅怀绎,我的技术虽比你差了些,但应该可以赢得赌注吧?!”
看她的射击虽离神枪手还有些距离,但没有两年以上的仓支训练是不可能达到的,这小女子又扮猪吃老虎!
傅怀绎方觉被骗,心中微恼,但见她此刻笑吟吟地神情,像极了一只扑了蝴蝶献宝的波斯猫,摇动着毛茸茸的尾巴向人撒娇。
心中的不快便不自觉又消散无形,上前双手扶住她纤细的肩膀,将她转过身,双臂困她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