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锦听着他的解释,隐约摸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但杨子晋却没她那么了解杨景安,仍然有些不明白:“不知首辅大人究竟何意?”
杨景安没想过多解释:“侍郎不必刨根究底,只需这么做就行了”
杨子晋比杨景安大不了多少,能在如此年纪,就坐到正二品侍郎的位置,自是不可小觑的。
他当即就拒绝:“首辅大人若是不能说明缘由,下官恐怕难办。”
“如何难办?”杨景安问。
杨子晋回答道:“大人应知,下官是刑部侍郎,而大人所说,乃兵部所辖,下官如何能做越俎代庖之事?”
杨景安轻笑一声:“本官听闻近日刑部捉了个鞑子派来的探子,如今正是侍郎在审,那么想必审出本官说的这个消息,应当不是难事。还有难办之处吗?”
苏锦锦知道杨景安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想真的胁迫杨子晋的,毕竟他和杨家的关系千丝万缕,真论起来,杨子晋是他亲哥。
但杨子晋却不这么觉得,他仍拒绝说:“光是欺君之罪,下官便不能答应。”
“欺君?”
杨景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当初侍郎伏击皇上,又该当如何呢?”
杨子晋紧抿着唇没有说话,杨景安又道:“倘若本官将此事报给皇上,侍郎觉得皇上会如何处置?皇上会觉得此事是你一人所为,还是会觉得是杨次辅命你这么做的?”
杨子晋脸色更加苍白:“首辅大人,家父已经日日上朝,已经愿尊齐王为帝了!”
杨景安摆手:“皇上乃真龙天子,侍郎认为他当真缺杨次辅的认可吗?再则,这些不过表面之事罢了,侍郎不至于如此天真吧?”
他睨了杨子晋一眼,又继续说:“以本官所了解的皇帝,他或许不至于明面上对杨家如何,但一定会在暗地里削弱杨家的势力。将杨家从一个一流的世家大族,慢慢蚕食殆尽,那还是做得到的。”
杨子晋气得那苍白的脸都开始泛红了,他咬着牙:“杨景安!你别忘了,你也是杨家人!”
苏锦锦瞧见杨景安那端着茶盏的手明显一顿,可惜杨子晋被杨景安激昏了头,压根是没有发现。
杨景安停了停,像是毫不在意一般:“但我如今可不是杨家人,我和杨家到底如何,没有人能够说清楚。所以杨侍郎,你还要固执己见吗?”
杨子晋脸色阴沉,半晌没有说话。
苏锦锦知道这就是一场心理的博弈,端看谁更胜一筹罢了,她想了想,故意低声说:“这茶倒是不错。”
杨景安扭头看她,笑着道:“你若是喜欢,改日我向杨次辅讨些来便是。”
两人低声说着,分毫没有顾及那坐在主位上的杨子晋,倒像是他们两个才是这屋子的主人一般。
杨子晋目光落在苏锦锦身上,阴恻恻地说:“首辅大人,想来苏中散会武一事,应当也鲜少人知吧?若下官禀告皇上,首辅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