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锦刚想给杨景安一个白眼,眼睛就瞥到了放在床头后的一样东西,她顿了顿,终是‘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待将他身上的伤口都包扎好后,她才又看向那之前让她顿住的东西:“这个缸子你也带过来了?”
她问的这个缸子,不是别的,正是当时在来福村时杨景安所用的破水缸。
当初没有瓷缸用来放杨景安画出来的卷轴,便只能将院子外头没人要的那个破了个口的水缸拿来替代,没想到他竟连这个都留下来了。
杨景安随着她的目光望去,低低地‘嗯’了一声,这缸子他当然不可能会扔掉。
他还记得当初是眼前之人让三哥帮着拿进来的,也是眼前之人将这缸子弄好,亲手放上了他所画的那一个个卷轴。
和她有关的一切,他都会不可能会扔掉。
苏锦锦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屋子里面的陈设,总算明白了过来,她惊诧地问道:“这屋内的东西,都是当初从东阳府带过来的?”
“正是。”杨景安眼中染笑。
苏锦锦却不由咂舌,当初从来福村搬到东阳府,不少东西都搬了过去,后来又从东阳府来到京城,杨老婆子又将那些东西又都搬了过来。
不过那些东西一直都放在库房里,没有人动过,她没想到杨景安离开的时候,别的东西没带多少,倒将这些全都拿了过来。
苏锦锦将那些熟悉的东西一一看过,良久才收回目光,**人的目光一直都在看着她,她都知道。
她如他从前对她一般,将他身上的被子拉上了一些,看着他问:“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我的秘密的?”
她实在有些好奇,她自认为她从未露出过什么破绽,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杨景安沉吟片刻才道:“若真论起来的话,那可太早了……”
“太早?”
苏锦锦睁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她仔细回想着过往的一切,琢磨了一番问:“是当时派暗影来保护我的时候吗?那次是不是其实是为了故意试探我?”
杨景安摇了摇头:“不算试探,本就是要让他来保护你的,只是我不确定你能否发现他罢了,没想到你竟真的发现了。”
苏锦锦也有些无奈,谁让她就是武功高强,直觉灵敏呢。
她轻叹口气:“所以你是那个时候知道的?”
杨景安又摇了摇头:“其实在东阳府时,我就隐约有些怀疑了。”
苏锦锦眼睛瞪得比之前还大:“东阳府?”
她实在是想不起在东阳府的时候,她到底是何时露出过破绽,竟让他能够那么早就察觉到了?而且他竟就一直这么忍着,一直没有想过要问她吗?
他对她,就这么不问一切吗。
杨景安望着她,眉眼含笑:“阿锦若是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或是因为我总在意你的缘故,所以才能察觉到的罢。”
苏锦锦不由失笑:“我在这里问你话呢,你倒好,倒还夸起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