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安可没心思开玩笑，他拧着眉问：“五十弦可还开着？”
苏锦锦看了眼月亮：“应当关了。”
她偏首看到他眉心更起，忙又补充：“不过我有钥匙。”
杨景安‘嗯’了一声，稍加快些往五十弦赶。
夜色正浓，这长街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苏锦锦静静地趴在他的背上，鼻尖早已不再是之前的香粉味儿，转而萦绕着的是他身上的那股幽远冷香，让她放松，几乎昏昏欲睡。
但她的不说话，在杨景安看来，反而以为她是身子不适，但他又不敢走得太快，怕颠着她，只能在万分纠结之中尽量地走快一些。
苏锦锦正闭着眼小憩，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是谁？这么晚了还在街上？站住！”
她顿时惊醒，回头一看，竟然是巡逻兵，她连忙将头埋在杨景安肩上，不敢抬头。
杨景安拧眉，单手托稳了背上之人，抽出腰间令牌递了过去。
巡逻兵接过一看，拱手道：“原来是首辅大人，下官失礼。”
杨景安收回令牌：“没事，有事吗？”
巡逻兵摇头：“无事，是下官远远瞧见以为是歹人，所以过来查看。”
说着那巡逻兵又好奇地看向他背上之人，杨景安凉凉地睨了人一眼，那人才匆忙收回目光：“不知首辅大人可要下官帮忙？”
“不必。”杨景安直接拒绝，转身离去。
即便是背对着那些巡逻兵，苏锦锦仍能感受到那些人的目光，她忍不住拍了拍身下人的肩膀：“都怪你。”
“嗯？”杨景安步履不停，“怎么了？”
苏锦锦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丝娇嗔：“都被人看到了。”
杨景安低笑出声：“阿锦放心，你不是都将脸埋着了吗？他们不知道是你。”
苏锦锦偏首看他：“如今我穿着的可是男装，到时候明日大家可都知道了，堂堂首辅大人，深夜背着一个男子。”
杨景安笑道：“那到时可就要劳烦阿锦出来澄清了。”
苏锦锦轻哼一声：“我才不呢。”
杨景安微微回头：“好些了？”
“嗯？”她一时没跟上他的思绪。
杨景安关切道：“你不是胃疼吗？”
苏锦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找补：“嗯，好些了。”
可杨景安哪里会察觉不出她任何细微的变化，总算是反应过来，停下了脚步：“好啊，原来阿锦是在骗我？”
苏锦锦看着即便是在这个季节，他都因为紧张她而额头不停地在冒汗，不由声音就弱了些：“没……”
杨景安没动，反问道：“嗯？”
他声音危险，苏锦锦连忙搂紧了他脖子：“真的没骗你，我晚上确实没吃东西，就喝了酒，可难受了。”
杨景安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管真假，他总归是不忍心的。
他加快速度赶去了五十弦，到了后两人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催着她去换衣，然后便去了火房。
苏锦锦也没有多说，换好衣裳后才下来，她靠在门上看着杨景安那忙碌的背影，忍不住走上前，从后面抱住了他。
“嗯？”
杨景安垂首看着环在腰上的手，“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