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随手抓着别人桌上的食物吃，碗碟被她带到地上，砸了一片。
苏锦锦连忙使了个眼色，方灵兮带着伙计给大家伙儿道歉。
苏锦锦又道：“今日诸位的账，算我请的了，而且今日来的人，下次来也免费，算作赔偿。”
有人本来因为苏氏这番动作脸色不好，听到这话，还是给几分面子：“还有这等好事？没想到捞着好了？”
大家纷纷附和，苏氏仍然吵闹不休：“你这个死贱蹄子，只给我个破地儿住，不给吃不给喝，你是要饿死我啊！你这是虐待！忤逆！不孝！”
一顶顶的大帽子扣上来，众人亦窃窃私语。
方灵兮低声问：“苏姐姐，要不要找萧策？”
她摇了摇头，总找萧策也不是个事儿，她看着苏氏问：“娘，您说我们不给您吃的，若是没给，您哪来这么大力气啊？我这儿可都快被您给砸光了。”
厅堂此时早已一片狼藉，有些人走了，有些人还留着看热闹。
“也是啊，瞧着这么大力气，哪像没吃饭的样子。”
“满面红光，我看确实不像。”
苏氏一推碗碟，又瘫坐在地上吃起来，像个疯子一样。
苏锦锦给大家道歉：“让大家看笑话了，我婆母以前也不这样，不知怎的突然如此，请大家见谅。”
众人表示理解，又有人说：“不过之前苏氏好像不这样啊？我以前见过，挺正常的。”
“是啊，好像突然就……”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突然传出一道突兀的声音：“早就听说中散大人医术高超，怎的没给苏氏治病呢？”
苏锦锦挑了挑眉，状似无意地看向那人，眼中划过一抹深思。
那人话音一落，大家更是议论起来。
“对啊，怎么没见治？难道是故意的？”
“为何要故意？”
“你没听小道消息吗？这苏氏和首辅家早分家了，这当上首辅后，他们也没告诉苏氏，还是苏氏自己找来的。”
“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前阵子我在城门口遇到的好像就是她，当时那邋遢样儿，她说她是首辅娘，我都没相信，看来……不孝是真的？”
众人窃窃私语，苏锦锦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她给方灵兮使了个眼色，方灵兮和伙计连忙好说歹说将客人都送了出去。
她知道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但目前也只能这样。
客人不满离去，嘴里还嘟囔个不停。
“我看这有鬼！”
“我猜也是，平时哪见这样过啊？”
“但中散不是也做了挺多事吗？应该也不会对婆母这样才对。”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可惜这五十弦喽！”
“嗐，不妨碍东西好吃。”
“好吃也麻烦呐，要次次都这样闹，你不嫌闹心吗？”
“也是，我都懒得来了，天一阁也不错，改日去天一阁啊。”
“好说好说。”
食客三两成群离去，都没有留意到街道旁一直停驻的人。
杨景安看着鱼贯而出的人群，面色阴沉，他远远瞟了一眼苏锦锦忙碌的身影，收回步子，转身往萧策的将军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