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锦没有想到杨景安会突然过来,连忙就放下了手。
杨景安见她眼眶泛红,眉头蹙得更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的哭了?”
苏锦锦本来是装哭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杨老夫人心软罢了,哪里想到他会过来。
如今她也不好突然转变,只能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细声细气地说:“没事。”
杨景安何时见她如此模样过,当下只觉得她定是在这儿受了委屈,因此便面色不善地看向杨老夫人。
跟着他一同进来的杨次辅顿时就不喜了:“首辅你这眼神,可莫吓着臣之妻了。”
杨景安冷哼一声:“我倒还想问问老夫人,阿锦莫非是受了什么欺负不成?”
杨次辅重重地哼了一声:“什么欺负!你胡说些什么?”
杨老夫人是压根没听在说些什么的,她本就因为苏锦锦方才的一席话而心疼杨景安,如今见到,更是一心扑在了这上面。
她眼圈顿时就红了,比苏锦锦更甚:“我的平……”
她欲言又止,只垂头抹泪。
苏锦锦看到杨景安听到那个字后,身体明显有些僵硬,知道他对杨老夫人感情复杂,便开口打断了这僵局,
“不关老夫人的事,是刚好聊起以前的一些事,想到婆母对你做过的那些,难免就有些……不好受。”
杨老夫人哽咽:“不知首辅以前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可吃饱?可穿暖了?”
杨景安神色微动,目光终是落在了苏锦锦身上:“一切都好。”
苏锦锦知道他本意是想说一切都过去了,但杨老夫人却摆明会错了意,还以为他是在强撑,因而更是心疼不已。
杨老夫人眼瞅着就要朝这边扑来,杨赐福连忙扶住了她:“这如今也都下学了,中散可去接人了,老夫就不留了。”
苏锦锦见目的已然达到,便和杨景安一齐起身告辞。
待他们离去,老夫人顿时不满:“你做什么?我都还没说完呢!”
次辅劝说:“夫人呐,您这……这都还没确定是不是平儿呐!”
老夫人剜了他一眼:“你还觉得不是?他就是我们的平儿!”
次辅叹了口气:“即便他是,他也摆明了不想认啊,夫人您这是何苦?”
老夫人摇着头说:“有苏氏那样的‘母亲’,他如何想认?或是怕给我们添麻烦罢了,他知道你对名声看得重,他要真认了,苏氏定然闹个不休。”
“苏氏又怎么了?”次辅疑惑。
老夫人将苏锦锦方才所说,又以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平儿幼时定是吃尽了苦头,若非神仙保佑,怕是早就见不到他喽!”
次辅不置可否,老夫人又道:“如今苏氏又在那里闹,平儿定是不好受的。”
次辅‘哼’了一声:“什么不好受?他还有时间过来,摆明是游刃有余。”
“他那是担心中散,”老夫人白了他一眼,“你没看他今日看起来十分疲惫?哪有平日那精神劲儿啊。”
次辅无奈:“首辅前几日离京,奔波劳累,自然脸色不佳。”
老夫人气得捶了他一下:“我说一句你就回一句,你到底几个意思?”
次辅见她生气了,连忙道:“夫人,我只是觉得这是他们的计谋罢了,中散平日何时会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