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锦细看了他一眼道:“我是来给次辅和老夫人拜年的。”
杨景安了然点头。
花厅内一时陷入沉默,苏锦锦见他还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干脆起身:“我也来了许久了,年也拜完了,就先告辞了。”
说罢她也不等杨景安反应,直接就往外走。
“诶,阿锦——”
杨景安急忙喊她名字,直接伸手要拉住她,又突然‘嘶’地一声。
他的手缩了一下,力度却分毫没减。
苏锦锦垂眸看着那死死握住她手的右手,想来杨景安就是因为下意识用右手来留她,所以才牵扯到了右手的伤口。
她就知道他右手肯定受了伤,不然小厮不可能会扶他的左边。
她看着他问:“你应当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吧?”
杨景安看着她,眼眸中皆是无奈,他叹了口气:“有时我宁愿阿锦粗枝大叶一些,不要这般敏锐。”
苏锦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到底伤到哪了?除了腿、手,还有哪里?”
杨景安抿着唇:“其实也不多……”
“还不多?”
杨景安话还没说完,杨次辅的声音突然从外头传来。
紧接着杨次辅从门外走进,看着杨景安道:“既然伤的不多,那为何昨夜不敢回去?现下还强撑着来见苏中散,早知昨日那含元丹就不该浪费在你身上。”
苏锦锦二话不说就直接捉过他的手把脉,这一把,她才知道情况究竟有多严重。
她眉头蹙得极紧:“你到底伤哪儿了?”
杨景安还想狡辩,杨次辅直接冷哼一声:“苏中散该问首辅大人身上还有哪里没有受伤。”
杨景安没好气地看着杨次辅道:“杨大人,不知本官到底何时得罪了大人,竟让大人如此咄咄逼人?”
杨次辅冷着脸没有说话,倒是杨老夫人着急道:“既然如今中散大人都知道了,快别坐这了,赶紧回床躺着去。”
杨景安还想开口,苏锦锦直接就瞪着他,将他要说的话都瞪了回去。
苏锦锦虽然不知他到底伤在了何处,但从把脉来看,她知道他失血很严重,若非有神药护着,恐怕不可能能下床。
杨景安见她是真的生了气,也不敢再多说,只好点头同意。
苏锦锦见他撑着桌子就要起身,连忙就将手按在了他肩上,又担心他肩上也有伤,顿时就不敢用力,只道:“你别动。”
说着她又看向杨老夫人:“不知可有担架?还是抬回去为好。”
杨老夫人为难:“担架没有,不过倒有小辇。”
她点头:“这个也可以。”
杨老夫人立马就吩咐人去拿,杨景安却有些难为情:“阿锦,这便不必了吧?”
苏锦锦凉凉地看着他:“你是想让人把你抬回去,我再给你检查呢,还是你直接在这里把衣裳脱了,我来给你检查。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