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知道嬷嬷对太后忠心耿耿,轻易不会对九公主如何,所以她还偶尔会扮成和嬷嬷要好的姑子的模样,在嬷嬷面前上眼药。
她说的也不多,大概也就是明里暗里强调太后有多宠爱九公主罢了。
再间或感慨几句,比如要真让九公主去太后耳边吹耳旁风,嬷嬷也别想安享晚年了,能不能活着出宫都说不定。
又或是对嬷嬷说九公主如今定是记恨她看管她的,不然也不会总说她要害她,到时候这口锅要让她来背,也太冤了。
苏锦锦知道人都是自私的,所以即便嬷嬷再忠心耿耿,对于这种莫须有的污名,自然也是不想沾的。
所以久而久之,嬷嬷在回禀太后的时候,也只会说些对她自己有利的话。
而相对应的,在太后眼里,九公主自然就是在不断地变本加厉了。
这些事她当然没有告诉杨景安,不仅没有告诉他,她经常去吓九公主的时候还是深更半夜。
所以近日她给杨景安喝的牛奶都挪到了晚上,她还在里面加了些安神的东西,免得他半夜醒来发现她不在。
所以理论来说,她所做的一切应当都是安全的,是不可能会被杨景安发现的。
她正思索着的时候,杨景安从外头走了进来,她抬眼看去,发现他正拿着个木盒子,走到了她的身旁。
她看着他手中木盒,疑惑道:“这是什么?”
杨景安没有说话,只眉眼含笑地把木盒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展示在她眼前。
苏锦锦伸直腰一看,原来木盒里面放的是一套新首饰。
杨景安将木盒放到一旁的妆台上,解释说:“阿锦这次既穿的是新做的衣裳,自然也要配新的首饰才是。”
苏锦锦拿起盒中精致的梅花步摇,那步摇整体是梅枝形状,而垂下来的流苏上面,则是朵朵红梅,红梅上还点缀了白雪,看起来颇有种冬日一景的意味。
而她今日出席宫宴的衣裳,也是梅花暗纹,衣摆也绣了点点梅花,倒确实是相配得很。
她不由失笑:“你这是要将我每件衣裳,都配上相衬的首饰吗?”
她本只是玩笑,然而杨景安却一本正经地点头:“这是自然,我听闻京中女子大多都是如此,我自不会让阿锦落后于旁人。”
苏锦锦笑着任由他将那步摇簪到了她的发髻之上。
杨景安又后撤半步,打量了一番道:“我看到这步摇时,就知道阿锦戴上一定好看,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她触及到他那温柔眼神,眼中笑意不由更深,她目光又顺着往下移,落在了他腰间的香囊上。
她伸手勾住他的鞓带,将他拉到了她的面前。
熏风早已经退到了屋外,甚至还将门给关上了,屋内只余二人,还有那冬日的暖碳,不断烘烤着温度。
杨景安垂眸看她问:“难道阿锦又想将这香囊给取下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