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掌柜笑着应了下来。
方父端起酒盏道：“想来我这劣女定是给大人和夫人添了不少麻烦，我作为她父亲，合该给首辅大人和首辅夫人赔罪才是。”
苏锦锦似笑非笑：“她惹的麻烦，倒是不及你们的多。”
方父拿着酒杯的手顿时就顿住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
倒是方掌柜开口道：“苏娘子，以后兮兮可能就要多拜托你了。”
苏锦锦脸上这才带上了些真切的笑意：“这是自然，方掌柜放心，我向来拿她当妹妹看。”
方父一听到这话，脸上笑意更深：“劣女能有首辅夫人当她姐姐，那是她天大的福气啊！”
说着他又斥责方灵兮：“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呢？还不快给首辅大人和首辅夫人敬酒谢过才是！”
方灵兮来回扫了一眼，终是端起酒盏对苏锦锦道：“谢谢苏姐姐一直以来对我的照拂。”
苏锦锦摆手道：“这也是你自己争气，若你只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我也懒得多管。”
方灵兮敬完后，刚要放下酒盏，方父又道：“你怎么光给夫人敬，倒忘了首辅大人了呢？快，快给大人也敬一杯。”
苏锦锦瞥了方父一眼，她看着方父那笑得几乎要看不见的眼睛，还有那满是算计的面容，心中大约也有了猜想。
方掌柜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酒盏：“兮兮，一直以来提点你帮衬你的，可都是苏娘子，你莫要忘了才是。”
方灵兮连忙用力点头：“爷爷放心，我知道的。”
方父脸上堆着笑说：“爹，我知道首辅夫人对她的提携，不过首辅大人肯定也帮了不少的，是吧？”
杨景安看都不看他道：“我从不会插手阿锦的事。”
苏锦锦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眼底也难免带上了笑意，他却探身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她的碗里，低声且温柔地道：“阿锦多吃一些。”
他这句话，可以说是到了方宅后，唯一一句不那么冷硬，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饱含柔情的话了。
苏锦锦抿唇一笑，夹起他刚夹的菜尝了一口，笑眯了眼，小声道：“好吃。”
方父瞧着这一幕，突然就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方母却突然开口道：“早便听闻大人和夫人情深意笃，如今一见，才知传闻并非夸大啊。”
苏锦锦瞥向方母，倒是很好奇她又会说些什么。
方母笑着说：“如今我这女儿也算是首辅家的奴婢了，她打小脾气好，身体也好，人又聪慧，长得也不错，想来大人和夫人应当都是满意的吧？”
苏锦锦放下筷箸，直接看着方母道：“有什么话直说，我最烦这种弯弯绕绕。”
方母腆着脸道：“既然首辅夫人一直拿我这不成器的女儿当妹妹看，不如干脆就让她真的同夫人做姐妹好了！
就让她全心全意地伺候大人和夫人，给大人开枝散叶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