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掌柜摆摆手：“这如何是苏娘子的过错？”
苏锦锦一听到这语气，更是不由得为方灵兮担心，但她也不好多说。
不多时方灵兮便过来了，她一看到方掌柜，就惊讶道：“爷爷？你怎么会在这？”
方掌柜呵斥说：“还不快跟我回去！你还要在这里叨扰苏娘子多久？”
方灵兮立马就后退一步：“我不回去，回去有什么用？还不是遂了我爹娘的心意，要拿我去攀附前程。”
方掌柜疾言厉色道：“所以你就私自一人做出这种事？还骗爷爷说是来京城？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了多少个月？”
方灵兮自知理亏，抿着唇没说话，方掌柜又斥责说：“不要再说了，跟爷爷回去，不论如何你也该回去看看。”
方灵兮倔劲儿上了头，偏是不肯道：“我不回去，我已经不是方家的人了，我签了卖身契了！”
方掌柜一下子就震住了：“你……你说什么？”
方灵兮撇撇嘴：“不信的话，你大可问苏姐姐，她知道的。”
苏锦锦没想到方灵兮会就这般把卖身契的事说出来，她对上方掌柜那眼神，只能硬着头皮将卖身契的由来说了出来：“确实是真的，我也没想到她会选择这条路。”
方灵兮还嫌不够乱，火上浇油地说：“如今我可不是方家的人了，是济世堂的人，听凭济世堂……”
她还没说完，方掌柜直接气得扇了她一巴掌。
苏锦锦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跳，她知道方掌柜向来最疼爱方灵兮，看来此事确实是气狠了，所以才会动手。
方掌柜痛心疾首地说：“看来我以前就是太过纵容，太过娇惯，纵得你如此胆大，竟连签卖身契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
方灵兮一时也愣住了，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地说：“反正爷爷也不心疼我，爹娘又只想卖了我，与其等别人卖，还不如我自己把自己卖了呢！”
方掌柜心痛不已：“你原本是好好儿的良家女子，如今签了卖身契就是奴籍，以后如何还找得到好人家，谁人又会看得起你？”
“看不起就看不起，谁要别人看得起了？”方灵兮梗着脖子，就是不肯低头，“大不了我到时候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你！”
方掌柜气得又想动手，苏锦锦连忙出来说和：“卖身契的事已经木已成舟，此事之后再说，如今你既然来了京城，自然也该去看看爹娘才是。”
她给方灵兮使了个眼色：“百善孝为先，本来我今日还想和你说这件事呢，既然方掌柜来了，那刚好，你就跟方掌柜回去看看吧。”
方灵兮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撇了撇嘴说：“那去就是了，不过我只是去看看，看完我就回来，若是爷爷嫌我打扰了苏姐姐，那我也可以去济世堂，左右济世堂也有供人吃住的地儿。”
方掌柜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苏锦锦连忙说：“少说两句，你快些去准备准备。”
方灵兮这才一溜烟地抛开，方掌柜看着她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仿佛苍老了几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