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外套,拉链紧紧的拉到下巴的位置,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他斜斜的靠在另一个堆的更高的箱子上,手上的绷带有些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搬这些箱子才弄脏的。
叶梓没有发出声音,似乎害怕眼前的只是自己的幻觉,只要发出声音,面前的人就会消失。
他靠在箱子上似乎很不舒服,扭了扭身子,却没有挣开眼睛。
叶梓的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很陈旧却干净的台阶上。睡梦中的陶成蹊似乎感觉到什么,动了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叶梓扭过头吸了吸鼻子,说出的话也带着重重的鼻音,“你在这干嘛呢,表演大变活人?”
陶成蹊扯了扯嘴角,扶着箱子站起来,“第一天上班就加班,我都等你一天了...”后面那句话怎么听怎么委屈。
叶梓弯了弯嘴角,害怕被人看见又抿了抿唇,“那你不会打...”对了,陶成蹊的电话让自己拉黑了。
“等你电话的时候你不打,等拉黑了又...”叶梓嘀咕了两句又停了,“算了,赶紧把门开开。”说着把包里的钥匙掏出来递了过去。
厚重的门被推开,陶成蹊先走了进去。这套房子面积虽然不大,但是两居室住一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而且房子里面也很干净,该有的东西也都有。
两个人一齐把门外的箱子搬进来,全部堆在客厅里。陶成蹊准备打开箱子帮着收拾,却被叶梓叫停,“别弄了,我慢慢再收拾吧。”
叶梓在几个小一点儿的箱子里翻了半天,翻出了医药箱,“这几天是不是都没有换药?”
陶成蹊没说话,只笑着看着面前的姑娘。
正在帮他拆绷带的叶梓被笑的面红耳赤,“笑屁啊你。”绷带被解开,露出了里面的伤口,伤口被捂的有些发白,可能是因为这几天都没有换药消毒,渗出了一点点脓,也还没有完全愈合。
“啧,换个药怎么都记不住呢,疼死你活该!”嘴上说着最狠最硬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是最小心的。叶梓拿着棉签小心翼翼的沾掉伤口外侧渗出的脓水,又用酒精消过毒,再抹上药膏。
“疼吗?”
陶成蹊刚准备,又被恶狠狠的打断,“疼也别说,忍着,谁让你不换药的。”
陶成蹊无奈的笑了,“那你问我干嘛?”
“让你长长记性。”
“我不是不换药,我这几天真的特别忙,我...我把我妈送到她一个远房表姐家,在郊区,以前我家还没出事的时候,我妈老是接济她,最近才联系上。她现在一个人住在农村的大院子里,我妈过去两个人能做伴,而且那边空气什么的也好,我妈住在那对身体也好。”
叶梓愣了愣,“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