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牛桂花家出来。
两人已经把装鸭子的竹筐给卸了。
牛桂花说孩子爹干不了细致活儿,孩子成亲的事儿只靠她和张家两位妯娌忙前忙后。
正好让狗蛋他爹去放鸭子。
白天把鸭子散养在田间,晚上再赶进先前祁家的鸡舍里就行。
祁燕往被子厂走。
葛翠翠就要成亲了,祁燕让她回家好好准备,这几日就不必来上工了。
少了葛翠翠这个强大的劳动力,厂里的进度都落了不少。
祁燕一刻也不想多耽误。
邓钰却是拉住了她:“燕子,张二家与咱家关系好,葛翠翠又是咱坊里的女工,我寻思咱得准备一份贺礼过去。”
祁燕停下脚步点点头,于情于理,是该备一份礼。
“就做一床喜被如何?”
邓钰表示同意:“行啊。”
“就让娟子来做,她如今的手艺啊,连我都自叹不如。”
与村子里妇人的缝缝补补不同,祁子娟的手艺是跟沅娘学的,花式精巧漂亮,就连普普通通的补丁,她都能缝出朵花儿来。
祁燕忽然想到:“不过大红丝线用完了,其他色儿的怕是不好看......”
邓钰大手一挥:“成,我这就去买!”
......
邓钰从镇上布匹店买了两卷红线。
想到祁子娟来葵水,肚子不舒服,还在家里头歇着,便顺路又去买了些红糖。
这年头红糖不便宜。
邓钰只买了一小块,打算给祁子娟熬红糖水喝。
回到家的时候,大门敞开着。
祁老太太就站在门外。
“娘,您咋站在外头?”
还没得到回答,邓钰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哀嚎。
声音远远传来,听不真切。
邓钰静下来,仔细听了一会儿。
声音断断续续,竟是从李家传来的。
祁老太太攥着衣角,望着的正是李家。
“娘,这是出啥事儿了?”
邓钰有些疑惑,这叫声,着实是有些凄惨了。
“程家那位小姐......”祁老太太顿了顿,“好像落胎了。”
程宝珠的肚子,少说也有五个月了。
正是胎象稳定的月份,怎么会落胎呢。
邓钰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舅娘,千真万确。”祁子娟从祁老太太身后探出头来:“听说昨夜里就见红了,一早请了大夫去看诊,说是孩子已经死在肚子里了,若是不及时把死胎取出来,恐怕会一尸两命。”
“生孩子的事情,老大夫没辙,李大娘便请了喜儿姐姐过去瞧,这会儿还没出来呢。”
“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祁子娟心虚地吐了吐舌头:“我趴在墙头听来着。”
祖孙三人又看了一会。
看到李二虎匆匆忙忙从外面回来,还领着一个老妈子。
着急忙慌就进去了。
“舅娘,那个阿婆也是个大夫么?喜儿姐姐都没法子,她能有法子?”
“那不是大夫,应该是个稳婆。”邓钰答说:“胎死腹中,若不能把死胎生下来,大人也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