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钰也彻底是累瘫了,她毫无形象瘫坐在街道旁。
有人好奇问她方才在做什么。
邓钰随口胡诌:“这是一种救人的方法,我在一本古医术上学的。”
老太太青天白日在大街上倒下,不少人都看见了。
甚至邓钰去探她鼻息的时候便有人走过来瞧。
他们想着人没气儿,那铁定是没救了。
没想到这个农妇一番怪异的举动,竟是把人给救活了。
“啥医术啊,真是神了!”
“就是啊,方才我分明看到人已经断气了!”
“竟是把死人给救活了,咋做到的?”
“......”
邓钰胳膊腿都已经麻木,酸得几乎不像是自己的手脚,她冲围观人群喊:“有没有人认识这位婶子啊?劳烦让她家人来把人接回去呗!”
站在她跟前的一个中年男人答说:“这把年纪在街上乞讨,还能有啥家人啊。”
可这个老太太是本地人,总不能是个无家可归的乞丐吧。
邓钰犯了难:“那有没有人认识她啊?她平时都在哪儿住着呢?”
没人搭理她。
看完了热闹,人们纷纷摇了摇头,渐渐都散了。
“或者谁能告诉我,这附近哪儿有医馆啊?”
邓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把人扛起来送到医馆去。
她在路边嚎了半天,希望能有个好心人来帮帮她。
可来往的路人只是用古怪的眼神看她一眼,很快就走了。
直到有一个老妇人,犹犹豫豫终于凑上前来:“我知道她。”
“陆婆子。”
她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家铺子:“那儿就有一家医馆。”
邓钰还没缓过气儿,她重重呼吸着,掏出一块碎银子,“劳烦您去医馆喊人过来搭把手成吗?再不治疗,她兴许真要没命了。”
老妇人拿着银子就去了。
没一会儿邓钰见到她从医馆里带了两个伙计出来。
直到医馆的人把陆婆子带进去治疗。
邓钰这才歇了口气儿。
那帮忙的老妇人也没走,就坐在邓钰边上一块等着。
“说起来也可怜喔。”老妇人啧啧两声,“她家原是在瓦窑街巷子口,她家男人早早就没了,她靠做针线活儿把两个儿子拉扯大,眼睛也是这么熬坏的。”
她竟是有儿子,邓钰疑惑道:“她儿子呢?咋让她这把年纪在街上乞讨?”
说起这个,老妇人露出忿忿不平的神色:“要不怎么说慈母多败儿,她那大儿子就是个混账东西!”
“为了自己过舒坦日子,便把瞎了眼的老母亲抛弃,把祖宅给卖了,银子全揣自己兜里,拖家带口去了别的地方生活。”
“嫌辛苦把自己拉扯大的老母亲是拖油瓶,这还是人吗!”
“活脱脱就是一个白眼狼!”老妇人气得唾沫星子飞溅。
“另一个儿子呢?”邓钰好奇问,总不能两个儿子都不孝吧。
“小儿子有出息啊,考中了举人,可是后来进京赶考,估摸着有五六年了吧,杳无音讯,再没回来过,不知是死是活呢。”
“照这么说,打从她小儿子离开后,陆婆子便孤苦伶仃自个儿过活?”
“可不是么,若不是遇着程家小姐这般心善之人,陆婆子四年前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