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长啥样还记得不?”
祁老太太很努力回想,片刻后摇了摇头:“他脸很黑,好像抹了啥脏东西,还带着一顶长檐帽子,我没看清。”
目前这是唯一的线索,祁老太太很可能是唯一见过凶手的人,邓钰想多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个子高不高,胖的还是瘦的?”
祁老太太还是摇了摇头:“记不清了。”那时候她光顾着面粉撒了,肉也掉在地上。
一边心疼撒了的面粉,一边注意猪肉馅儿有没有弄脏,哪还顾得上看人呢。
“咦,对了,我想起来,那人身上很臭,有一股子膻味儿。”
膻味儿。
臭味千奇百怪的都有,但是膻臭味,首先让人想到的就是羊膻味儿。
邓钰几乎已经能断定那人是谁了。
马家隔壁住的是齐老汉一家。
齐老汉养了羊,时间久了,羊膻味很重,住在他隔壁的马铁柱一家洗了的衣服就晾在与齐老汉家一墙之隔的院子里。
碰上母羊撒尿,马家的院子里马上就会飘进一股子羊膻味。
衣服上多多少少都会沾染些气味。
况且马铁柱有作案动机。
虽说是他自己自作自受,但说到底还是祁家人亲手把他送进衙门大牢里。
为此他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妇儿也跑了,他心中有恨意,统统都记恨在祁家身上。
特别是他从牢里出来,看到家里家徒四壁,穷得揭不开锅。
而祁家却发达了,不仅养了大量鸡鸭鹅,甚至还住上了镇上的大宅子。
目睹这一切的马铁柱不发狂才怪了。
有了怀疑的对象。
邓钰担忧的心也放下不少。
她说出自己的猜测,让大伙这段时间都当心着点。
祁子西第一个站出来,他撸起袖子,怒骂道:“马铁柱这龟儿子,看我不收拾他!”
祁子东附和说:“咱一块儿回村,他把抓起来送到衙门去,这一回定要他牢底坐穿!”
白杨举了举拳头:“我也去!”
出乎意料,平日里最是咋呼的祁子南这次却是最为冷静:“可咱没有证据啊,若是他不承认,咱拿不出证据,县丞大人不能治罪,官差大人也不会关他。”
这也是邓钰最头疼的一点。
不仅没有目击证人。
就连马铁柱的砒霜是从哪儿来的她都想不明白。
喜儿姑娘和辛大夫都验出来是砒霜,那肯定不会错。
但是邓钰走访过镇上所有能卖砒霜的地方,其中的记录根本就没有马家的任何人。
甚至连个大剂量买药的人都没有。
殷小雅不认识马铁柱,也不知道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不吝,她只提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会不会是他自个儿给提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