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娘一头雾水:“偷东西?咋回事儿?”
王大风说:“他们丢了一抬嫁妆,说是我和祁三儿偷的。”
“虎子娘,这你们可就不够意思了。”大风娘与李殷氏素来关系好,却也不代表任由他人冤枉她儿子,“咱好端端来吃酒,你们看管不严,丢了嫁妆,咋还怀疑到同村人头上了。”
殷绍不认识这些人,他只就事论事:“嫁妆一直在后院这件屋里放着,只有他们俩进来过,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邓钰只淡淡说了一句话:“既是不能确定,不如就报官吧,倘若光明磊落,相信官差大人定能还一个清白。”
“不成!”阳承弼沉声说:“不能报官。”
外边还有许多宾客未离席,此事闹大,于他李家,就不仅仅是丢了一箱嫁妆这样简单。
“不报官?”邓钰忽然冷冷看过去,“今日人多眼杂,未必就是两个孩子干的,我看你们纠结于此,不如多费心再查一查,会不会是有人监守自盗,毕竟偷东西的人,在你们家也不是头一回出现了。”
邓钰目光先是在李殷氏身上扫过,而后又落在殷绍身上。
先前夜入她家偷银子的女贼人,正是北理村李殷氏娘家大嫂的亲妹子。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一家子贼窝,说不好真能干出这种事儿,再嫁祸在两个少年身上。
毕竟只有他们俩人进过后院这话,是他们家自己人说出来的,并无实证。
“你啥意思?”殷绍指着邓钰:“你是说东西是我藏的?”
“我没这么说,我只能确定,这事儿不是我儿子干的,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报官处理。”
她顿了顿,又看向阳承弼:“不然的话,便放我们离去。”
大风娘素来不喜欢祁金氏,但是这件事上,她俩难得站在了同一边儿,“对,也不是我家大风干的!”
“哎呀,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闹得如此不快。”
气氛僵持,李殷氏站出来打圆场:“本就只是一箱物件,孩子心性不熟,拿了便拿了,何须报官呐。”
“不,我看还是报官吧。”李殷氏这话说到底还是将矛头指向了两个孩子。邓钰环顾四周,这件屋子里堆满了贺礼和嫁妆,大多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特别是其中一箱金银珠宝,闪闪发光的,别提有多诱人。
若是有贼人偷盗,为何不选择将宝物藏进袋子里,而要连箱抬走,不仅行动不便,也太过招摇了。“我们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容不得他人扣屎盆子。”
“就是!”大风娘跟着附和,说她儿子偷盗,这话若是传到村里人耳中,指不定还被说成啥样呢。
她可不想往后她家大风因背了莫须有的罪名,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
“虎子娘,这事儿摆明了不会是俩孩子干的,你若是如此污蔑,可就真没意思了!”
李殷氏却说:“是不是污蔑,你们自个儿心里有数,我不过是看在同村的面上,不愿计较罢了,左右不过是一箱身外之物,撕破脸皮不好看。”
邓钰冷着脸:“既然如此,这事儿我看就交给官差大人来办吧。”
“老三,咱们走!”
他们走得快,阳承弼想拦也没能拦住。
走到李府门外,邓钰却没急着走,她吩咐祁子南:“老三,你去报官。”
“是,娘!”事情关乎他的名声,祁子南面色凝重,一溜烟儿就跑远了。
祁老太太跟着出来,满脸担忧:“东子娘,出啥事儿了?”
“没啥事儿,娘,您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