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牌子上的字她勉强都能认出来。
她惊讶道:“娘,难道温掌柜打算把酒楼卖了?”
若是温掌柜不再继续开满盈酒楼,她相公就不能在后厨做帮工,兴许只能回村子里种田耕地了。
邓钰点头,慢慢对她说:“你可知方才满盈酒楼后边那间铺子,是老大先发现的。”
“他原想让我买下来做鸭货生意,若是温掌柜不继续经营酒楼,他便来铺子帮忙做吃食买卖,自个儿开间饭庄。”
田香兰露出讶异的神情,这件事儿她相公并未与她提起过。
她原以为那间铺子一开始就是娘盘下来准备给喜儿姑娘一个落脚之处的。
邓钰看着她:“可如今,我却把他看中的铺子给了喜儿姑娘开医馆......”
田香兰认真想了想:“娘,我想相公会理解您的,毕竟喜儿姑娘的事情更紧迫些,相公想要自个儿开饭庄,往后还有得是机会不是?”
儿媳妇能这么想,邓钰很是欣慰,“不必等往后的机会了。”
她朝满盈酒楼的小门努了努嘴,“喏,这机会不正摆在眼前么?”
田香兰没明白她婆母说的是啥意思,只默默跟着从小门进去了。
先前温掌柜给富贵人家办酒宴,田香兰被邓钰安排来帮忙,来过满盈酒楼一回。
上回来的时候,满盈酒楼很是热闹,宾朋满座。
现下里头空****的,显得十分寂寥。
大厅柜台后头只有三两个人。
邓钰认出其中一人是上次去探望温掌柜时见过的。
温府的老管家。
老管家显然也认出了邓钰。
记得这位妇人送来了上好的赤血灵芝。
那可是个大补的好东西。
价格不便宜,于是老管家对邓钰印象深刻,“东子娘?几日不见,怎么有功夫到咱酒楼来?”
“我瞧见门外挂的牌子,温掌柜真打算将酒楼给卖了?”
是打算卖了,这不派他在这儿守着,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买家。
老管家叹了一口气,“说实在话,咱当家的很是不舍,这酒楼是他一辈子的心血。”
门外的牌子挂在偏门,字也写得很小,不凑上前来看根本看不到。
想必是温掌柜也是犹豫不决。
一方面身体问题,不适合再过度劳累,另一方面又实在舍不得放手,狠心将酒楼给卖了。
“若是碰上好的买家,将铺子买下能继续好好经营还好些,就怕遇上那些只晓得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把酒楼搞得乌烟瘴气的,我们当家的只怕会气坏了。”
“所以他才把价格定得那么高?”
邓钰方才看到上面标的底价,盘下这整间酒楼居然需要六千贯。
虽说满盈酒楼地段好,面积大、装潢也不错。
但河湾镇毕竟是个小地方,一间酒楼卖价六千两银子,着实是有些贵了。
老管家忙说这是他们当家的意思,“这不是生怕那些公子哥儿把生意当儿戏,糟蹋了咱这好好的铺子嘛。”
他一只手挡住嘴悄悄说:“实际上三千五百贯就成,只要是诚心想要买下铺子好好营生的,价钱好商量。”
“三千五百贯?倒也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