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家仆的疑惑,邓钰只说鸭毛是经过秘制手法处理过。
既没有腥臭味,也没有扎人的毛刺儿。
可以放心使用。
老夫人抚摸着被面,有些爱不释手,“甚好甚好。”
老家仆见此,问道:“这被褥,怎么卖的?”
邓钰比划出两根手指,“二两。”
老家仆稍稍变了脸色,“怕是有些贵了......”
就连身边的祁燕也悄悄看了邓钰一眼。
这定价的事情嫂子还真从未与她说过,她料想这被子不会卖得便宜,但也没想到这么贵。
镇上卖的现成棉被也就两百文。
何况她们用的鸭毛本就不值钱。
原先邓钰倒也没想定这么贵。
但是她想起去年买棉花制冬衣的时候。
去同福村商贩那儿买来的棉花。
二十文钱一斤。
村里人都管那叫白棉。
可那棉花压根儿就是黄色的,也不知道是哪年的陈年淘汰下来的棉,摸在手里又粗又糙。
虽说也有御寒的效果,但是盖在身上既不透气,又厚重。
市面上的棉花分为好几个档次。
邓钰先前见过,卖给村子里村民的,应该是最次的,颜色发黄,里头还有杂质。
镇上家境殷实些的人家里用的应该是中档棉,不算新也不算旧,却更为保暖些。
听说稍微上档次些的棉花,在州里能卖到二百文钱一斤。
制作暖和点的冬被,起码得六斤。
六斤的棉被那都算是薄的。
在大城市也得卖到二三两银子。
邓钰这鸭绒被,卖个二两也不算稀奇。
老夫人摸着被子的手感,说:“贵是贵了些,但的确是好东西。只是这被面的颜色太艳了,不适合我这个老婆子,若是有素一些的颜色便好了......”
“不妨事,这本就是样品,给您摸摸手感,老夫人若是真想要,告诉我喜欢啥花色,我给您定制出来。”
听闻能定制,老夫人吩咐老家仆去把她屋里放着的那匹锦缎拿出来。
“这匹缎子是我儿上月从邻州为我送来的,原是打算制衣,但我一个老婆子,穿不了那么多衣裳。可否用来制作锦被?”
邓钰一眼就看出那匹缎子虽是颜色素淡,但不论是做工还是染色皆是上乘。
“承蒙老夫人信任,当然没问题,老夫人自己提供被面,又是我们第一位客人,我便打个对折,一两银子如何?”
这么好的缎子,怕是值不少钱,老夫人直接就交给她制作被子,也不怕她偷工减料,当真是信任她。
老夫人表示自己信得过邓钰,缎子让她带回去,银子也可以先行支付,就等她送成品被子上门来了。
祁燕没想到第一笔生意就这么谈成了。
她原以为这么高的价格,怕是不会有人买。
没想到这位老夫人如此爽快。
自己提供被面,那岂不是连买布匹的银子都省下了。
简直是无本生意,白白赚了一两银子。
出了宅子大门,祁燕便是按耐不住内心激动的心情。
“嫂子,咱的被子真卖出去了?”
邓钰摸了摸腰包,说:“银子都拿到手了,那还能有假?”
“走吧,上下一家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