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爹又在长篇大论。
说白了就是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啥没钱有没钱的过法。
有舒坦的日子谁不想过。
不就是自己没本事,才降低欲望,没啥追求么。
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偏生他娘还就吃一这套。
以至于家中富余的时候,他娘也从未想着省着点儿花。
该买的不该买的,丝毫不手软。
阳承弼耕了一天地,累得直不起腰来。
他娘病了这些天,他爹整日就弄点儿稀粥,让他们就点咸菜吃吃。
他要耕地,每日一早还要去下网子捕鱼,吃不饱体力也跟不上。
回到家除了吃饭,就是累趴在**。
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洗澡了,身上臭烘烘的也顾不上。
唯一令他有些欣慰的便是天儿凉了些,河里的鱼也多了。
一网子下去能捕到好些大鱼。
除了分给村民的,自个儿家里一个月还能留个几条。
阳承弼一条也没留,统统用来炖了鱼汤,给他娘补身子。
好在他娘的病一日日见好,除了有些咳嗽,也没啥大问题,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还有三个月就要过年了。
年边左右一年期限到期,他终于不用再给村民分鱼了。
到时候又可以扛着捕上来的河鱼,去镇上售卖。
今年的鱼定是比去年还要好卖。
等挣到一些银子,他就能攒些本金,好好琢磨日后的打算。
他四弟也能有些正经事情可做。
而不是整日在家睡大觉,或者在村子里瞎晃悠。
说起他四弟他就恨铁不成钢。
一年到头都快过完了。
啥正经事儿也没干。
整日游手好闲。
近些日子也不缠着苏妙了。
睡到大中午起来,吃过饭就出门去了。
也不说去干啥,到三更半夜才回来。
阳承弼是说不得他,一说他就急。
他洗了把脸,深深叹了口气。
一家子,谁都靠不住。
他想起在军营的大哥和三弟。
若是兄弟几个都在,一块儿做点买卖,兴许还能有点儿盼头。
光凭他一个人,想要挣点大钱,实在是不容易。
阳承弼倒在**,很快就打起了轻鼾。
夜里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他开了一家大酒楼。
每日都有白花花的银子大把大把的进账。
他娘有穿戴不完的金银首饰。
他爹有喝不完的好酒。
家里住上了大宅子。
每间屋子宽敞得比院子还大。
前来给他和他四弟求亲的媒人都快踏破了门槛。
整个镇上的姑娘都想着嫁进他们家当阔太太。
而邓钰那个女人,穷困潦倒,哭着上门求他赏点儿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