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年纪轻轻,惊才绝艳,若是能有幸受到长公主赏识,将来那可是前途无量。想到这里,县丞不由叹了一口气,“虽说是这般,但岁月不等人啊,纪大人年纪可不小了......”
的确如此,邓钰缓缓点头,纪诩生今年得有二十三了吧,再过四年那都二十七了,这个年代,二十五岁还未成亲的男子,背地里都被人喊老光棍了。
邓钰点了两下头,猛地清醒过来,等等?苏妙和纪诩生的亲事,县丞大人又是如何得知?
这事儿连苏妙本人都不知道。
以纪诩生那腹黑的性子,更不可能会主动跟人说这种事。
唯一有可能的人,只能是知州大人府上的梁师爷了。
邓钰内心暗暗唾弃,没想到梁师爷不仅好色,还是个碎嘴子,别人姑娘家的亲事,他还拿出来到处与人说。
真是八婆。
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县丞大人忽然间对她如此客气。
苏妙和纪诩生有婚约,是未来的纪夫人,那么邓钰作为苏妙的干娘,自然也跟着沾了光。
县丞对她恭维,实际上是对纪诩生恭维。
难怪这态度能差异得如此古怪。
闲聊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
王员外脸色铁青地被带了进来。
特别是看到邓钰坐在偏厅,悠然自然喝着茶,吃着点心的时候。
差点儿肺都气炸了。
他好端端在府上准备午休,衙差直接上门把他给喊了起来,说是县丞大人指名要他来衙门一趟。
一路上他才听衙差说了事情的经过。
他没有想到这个农妇如此难缠。
县丞大人竟是三言两句就被她给蛊惑。
王员外急匆匆就想为自己辩解:“大人,您听我说,这个农妇!她——”
谁知县丞根本不想听,举起一只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不必说了,事情的始末原委,本官已经了解。”
“把卖身契交出来,念在你是初犯,此次就不惩戒你了,下回再有此事,本官定不轻饶。”纵使这般,他还是没打算处置王员外。
王员外不明白一个乡野农妇,怎会有如此大的能耐,连县丞大人都不敢得罪她。
难不成是背后有更大的靠山?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县丞大人背着邓钰,朝王员外挤眉弄眼。
王员外瞬间明白了县丞的意思。
不情不愿就把还没捂热的卖身契给拿了出来。
金志连忙上前一把接下,打开看过,确定无误之后,这才朝邓钰点了点头。
王员外仍有些不死心,劝道:“小兄弟,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你确定家里头能拿得出来?你想买船,错过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
金志何尝不知道,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铤而走险,找王员外签借条。
邓钰生怕金志又被王员外给诓骗,一把将金志拉至身后,直接把先前在王府上领的一百两扔在王员外手中。
“这是我们的家事,王员外就不必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