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大中午的时候,衙门外头人来人往,不少人都被邓钰这动静吸引过来。
邓钰见势哭喊得更加大声。
反正丢人的也是金巧巧,而金巧巧最不怕的就是丢人。
那衙差没想到邓钰会来这么一出,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大婶儿!大婶!别闹了,哎呦喂,您可别乍呼了!”他家大人还在午歇呢,这么一闹,该被吵醒了。
到时候惹恼了大人,挨骂的还是他。
他忙一改先前的态度,狗腿子地迎上来,“大婶,我先带您进去,一会把这事通报给县丞大人,让大人来定夺,成不?”
这还差不多。
邓钰见好就收。
立刻起身拍了拍裤子,若无其事地说:“小兄弟,带我们进去吧。在哪儿等县丞大人?”
祁子西红着耳根子,默默跟在后面一块进去。
近小半年来,他原还觉得他娘变化很大,简直和换了一个人似的。
但这事儿也就他娘干得出来,若是别人,定是觉得丢人丢死了。
先前村里有人惹恼了他娘,他娘也是这般上门撒泼叫骂去的。
某些时候,祁子西又觉得他娘还是从前那般模样,一点儿没变。
小衙差把邓钰一行人带到旁厅坐着,说是去通报一声。
邓钰坐在椅子上四处看了看,方才在王府外头与王员外吵了半天,这会又闹了一阵子,觉得口干舌燥,她嘀嘀咕咕,“这小伙子一点不会来事儿,茶水也不给我们倒一杯。”
“堂姐,咱是来托县丞大人做主的,又不是来做客的,不能这么挑三拣四吧?”
邓钰作势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咬牙怨道:“还不是你小子干出的不靠谱儿的事。王员外是啥人啊,都快成人精了,你与他打交道,能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金志原也没想到,王员外能如此无赖,才借出的银子,居然好意思要二十两的利息。
这会若是县丞大人不愿管这事儿,他的卖身契还在王员外手中,拿不回来那可就糟糕了。
到这时候金志才有了一丝心慌。
三人等了有好半天,县丞大人才姗姗来迟。
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显然是才睡醒。
被人打搅午休,他有些不高兴,“是有啥冤屈,非要我给做主?”
听衙差说只是一些银钱纠纷。
就为这点儿事闹着要见他,现在的农妇真是好生不讲理。
县丞抱着随便应付几句,把人打发走的想法。
邓钰起身开口说:“大人,王员外欺人太甚,诓骗百姓的血汗钱,还诱骗别人签下卖身契。”
县丞一听是与王员外有关,更是不想管了,他与王员外关系不错,有啥好吃好喝好酒,王员外也时常派人给他送来。
他若是不偏帮着点儿,那也太不够意思了。“王员外不是那种人,你与他好生说清楚,这事儿你们私底下解决就行,不必——”
县丞困顿的睡眼好不容易睁开些,瞧见邓钰的模样,瞬间瞪大了。
这妇人…好似有些眼熟。
“您是……苏姑娘的干娘?”
先前苏妙来过两次县衙,都是邓钰给陪着来的。
县丞对她有些印象。
邓钰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又提起苏妙,“我是苏妙的干娘,咋啦?”
“还真是苏姑娘的干娘。”县丞立即换上一副笑脸,“来来来,小嫂子您先坐下,来人!还不奉上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