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寡妇也不知道那山药汁能有这么大威力,她偷摸朝邓钰递来一个求助的眼色。
邓钰看着陈松山的手,心中忍不住骂一句活该。
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分明是他夜里上独居女人家意图图谋不轨,这会过来兴师问罪,好像曹寡妇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似的。
邓钰故作惊讶,夸张道:“呀,大驴爹,你这咋弄的呀。”
“弄不好,这双手都要废了!”
陈松山听了这话,心里头更不是滋味了,他一个庄稼汉,若是废了双手,后半辈子还靠什么过活。他恶狠狠指着曹寡妇,“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啥这样害我!还不快说这是啥东西!”
他自个儿自作自受,这会子居然说她害他,曹寡妇气得耳朵都红了,“不就是些山药汁,我涂在自家门上,你自个儿不慎沾上了,与我有啥干系?”
曹寡妇平时就话少,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屁来,若不是真被气着了,也不至于如此激动。
里正觉得事有蹊跷,不能轻易下决断。便交代陈松山赶快先去把手给治了,追究之事后面再议论。
卢氏早就怀疑他男人和曹寡妇有一腿,出了这事儿,她也不怕闹得人尽皆知了,求着里正就要他给做主,说曹寡妇勾搭她男人。
里正面露难色,曹寡妇是否跟大驴爹有些啥关系,谁也说不准儿,万一冤枉了好人,他这个做里正的,往后在村子里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邓钰本不愿多管闲事,但卢氏着实是咄咄逼人,“自家男人管不住,倒是诬陷别人来勾搭,你也不仔细瞧瞧,就他那副德行,别人勾搭他图啥呢?”
陈松山长得跟头驴似的,鼻孔比眼睛还大,除了卢氏,哪个能眼瞎看上他。
“祁金氏,到底有你啥事儿啊,你瞎掺合啥!”卢氏知道曹寡妇性子软,好拿捏,她早做好打算给她点苦头吃吃,让她不敢再勾搭男人。
但偏偏这个祁金氏总来瞎凑热闹,卢氏说不过她,也不占理,说到后面,反倒成了她的不是。
“上回就说了,是大驴爹非要纠缠曹氏,曹氏今日来里正家,就是要找里正给做主的,大男人半夜上人家撬门是要干啥啊?”
陈松山忧心自己的手,听了邓钰这话,又觉得心虚了,催促卢氏别再闹腾,赶紧走。
许是被欺负久了,曹寡妇突然硬气了一回,直接就把卢氏拦下了。
求里正为她做主,“大驴爹夜里总来敲我家院门,我一个女子,也不敢与他硬碰硬,昨日要不是祁嫂子把家里狗子借给我,把他给吓跑了,他就要撬进我屋来了。”
“我虽是嫁到万祥村来的,但我在这儿住了十几年,也算是半个本村人,里正难道由着这种事儿发生,也不管不顾吗?”
邓钰心说里正能做得了主就怪了,他向来只会做和事佬,无事发生最好,若真发生了啥事,他也只能公事公办,该报官报官去。
果然如邓钰所想,里正又开始和稀泥,让卢氏带着陈松山赶快去把手给治了,又告诫陈松山不要再骚扰曹寡妇。
陈松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连连答应。
曹寡妇还以为这事儿总算解决了,一个劲儿对里正道谢。
里正叮嘱她夜里锁好门窗,自己多注意。
邓钰就差翻白眼了,再注意,能防得住有歹意的小人吗。
但里正显然也认为此事已经解决,高高兴兴让曹寡妇放心,回家去。
陈松山受了罪,吃了苦头,在家里头肯定也少不了被卢氏说道,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曹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