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夫人各种心思来来回回，思绪乱得如同一团麻。
最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纪校尉也吓得跟着站起来。
纪宝玥跪的姿势都立马直挺了起来。
都等着纪夫人新的发落。
“明日，你去问问那位徐师傅，收不收女徒弟。”纪夫人安排纪校尉。
木呆呆的纪校尉茫然的问：“哪位徐师傅？”
又得到纪夫人一记白眼。
“还有哪位，自然是你儿子的武师傅，徐师傅！还能有几位徐师傅？！”纪夫人真觉得自己已经被这父女俩都要气得魂魄升天了。
“那，问他收不收女徒弟做什么？”纪校尉继续在纪夫人的耐心上疯狂乱蹦。
再次收到一记大白眼。
“做什么！自然是将他供起来！”纪夫人咬牙切齿。
“还做什么，自然是将你这不知死活的女儿送去给人当徒弟。”纪夫人狠狠的接着道：“我怕她仗着自己的花拳绣腿，哪一天真的缺胳膊少腿的被抬回来。”最后一句，纪夫人忍不住，都带出了哭腔。
她能怎么办，她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吗？
夜里的街上，她就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纵然今日打断她一条腿又能怎么样？
她就是改不掉那个性子。
与其每日提心吊胆，不如成全了她，让她学好本事。
老话说，满瓶的水不**，半瓶水晃**。等她长了本事，多了见识，便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
至少，多学了点本事，下次再冲动，她本事高些，好歹风险小些。
纪宝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是听错了吗？
阿娘说要给她找武先生？
纪宝玥大着胆子确认：“阿娘的意思，是想让我也去给徐师傅当徒弟？”
“是！”纪夫人回答的特别干脆。
“我拦不住你，管不住你，我又怕你真被人给打出个好歹来，我能怎么办，只能让你去吃吃苦，多学点本事，下次冲动，好歹能少吃点亏。”最后一句说完，纪夫人泪水忍不住便流了下来。
冤家，都是冤家。
又喜又惊的纪宝玥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了纪夫人的眼泪。
上辈子，也就那个时候，才见到过她阿娘的泪水。
这次，她竟然真将阿娘气到如此程度。
不敢起来，只能跪爬到纪夫人脚边的纪宝玥五味杂陈的去握住纪夫人的手。
“阿娘，您别难过，您别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此时纪宝玥才是真的在认错。
不为别的，就为她阿娘的眼泪。
“阿娘，你相信我，我这次不是贸然出手，我是有把握的！”纪宝玥这才将自己当时的想法说给纪夫人知晓。
“真的，我看那些人走路虚浮的脚步就能看出，那都是一些只会吓唬人的酒囊饭袋。”
徐师傅之间教她刀时便说过，观一人功夫如何，先看下盘稳不稳，再看脚上有无力道。
今夜那些人，脚下如踩了雪地一眼，划来**去，空有一副凶恶的面孔。
纪夫人不搭理纪宝玥，只是独自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