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珏的许可,似乎也给了纪宝玥一些勇气。
嘉文三人见纪宝玥不声不响竟然求来的是纪老先生的墨宝,纷纷都夸纪宝玥深藏不露啊!
纪宝玥也不谦虚,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这次,三人中先送嘉文郡主回府。
马车上,只剩下纪宝玥和六娘。
“六娘,问你件事。”纪宝玥说得比较随意。
王六娘点头说好,等着纪宝玥开口。
马车晃晃悠悠,朝着纪府驶去。
马车已经停稳,车夫见纪家娘子还不下车,便开口提醒纪府已经到了。
许久,才想起纪家娘子的声音。
“六娘,我到家了。”
片刻后,纪家娘子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吩咐一直跟着马车的小篆:“好好看顾你家娘子。”
这才领着自家丫鬟进了纪府大门。
当小篆进入马车时,看到自家娘子目光呆滞,脸上似有泪痕,顿时吓了一激灵。
忙上前问怎么了。
娘子摇摇头,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
反常的是,以往回来都要先去同老太太问安,这次却先问了四少爷的行踪,去寻四少爷。
更反常的是,这次娘子将她和其它下人都给撵了出来,且不准靠近书房半步。
待娘子从书房出来,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模样。
小篆立即去扶住人,生怕她跌倒在地上。
“六娘,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从刚刚在马车上脸色就不好看,此刻更是面无血色。
王六娘只是摇头,在小篆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院子。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先休息。”王六娘吩咐。
“六娘,您,要不要叫大夫看看?”小篆还是多问了一句。
王六娘这次连话都不想说了,摇头让小篆也退下。
当天夜里,王六娘便起了高热。
王六娘的父母急的得不行,连夜叫了大夫,灌了药,用了针,热度才退下去。
大夫说王六娘是受了刺激,郁结于心不得抒发,心火过盛才起了高热。
众人不得其解,只有王四郎明白是怎么回事。
今日下午,六娘来寻自己,开口第一句话,就将他问住了。
她问“四哥,设计陆珏之事谁是主使?”
谁是主使?
真是可笑,他竟然回答不上是谁。
整个王家,都是主使。
“可四哥,陆先生不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吗?你们一同读书,进同一所书院,拜入同一位先生门下,你们不是情同手足的吗?为什么你不阻止这样的事,还是你亲自引他入局?”
王四郎脑子里一直想起六娘追问的一连串为什么。
只因为,他是王家的子孙。
王家的兴衰荣败,便是他的兴衰荣败。
他们都是王家的棋子。
一颗棋子,何来朋友手足之说。
包括六娘,也不过是王家的一颗棋子。
可看到此刻的王六娘,他有些后悔,不该那样直白的揭露她所不知道的真相。
就让她以为一开始便是为了陷害陆珏,所以才害了那个六品校尉家的姑娘。
次日,王家替王六娘告假半月。
纪宝玥追问王家的人得知,王六娘病了。
似乎病得还很严重,都起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