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刚刚的那些疑惑顿时有了解释,陆云雀心里慌张了起来,一路小跑到值班衙役那里,神情紧张的问道,“衙役小哥,丁牙官是出什么事儿了吗?怎么不在衙门里呢?”
值班的小衙役见她那幅样子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呢,可一听完她的话,心知这陆牙人肯定是想歪了,连忙开口解释道,“陆牙人莫要着急,丁牙官没出什么事儿,是自己请辞了。”
“请辞了?”陆云雀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惊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啊”,小衙役点点头,“是前天的事情,仲秋节过后就请辞了,不过具体的缘由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天丁牙官来得很晚,身后还跟了个老婆子,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丁牙官来了以后就直接去了谭县令那里,谈了一会儿后就出来了,什么话都没说就带着那个老婆子走了,后来谭县令就发了告知下来,说是丁牙官已经辞去了官职,现在牙官的事务由文书暂任。”
“多谢啊”,陆云雀听完向小衙役道了声谢,想了想,转身往谭县令那里走去。
谭文储瞧着堆在案桌上一大堆还没处理的事务就头疼,现在临近年末了,衙门事情多,人手本就不太够,还接二连三的有人请辞,当真是要了他老命一般,这两天光是整理卷宗就让他晕头转向的了,剩下的几个官吏也累的够呛,不过都没说出来而已。
正当谭文储在想要不要再招些人手来时,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谭文储对着门口开口问道。
“谭县令,是我,陆云雀。”陆云雀站在门口开口答道。
“哦,进来吧。”谭文储开口说道。
陆云雀闻言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你来找我什么事儿?”谭文储仍低着头看卷宗,随意的说道。
“我来说想问大人一件事儿。”陆云雀低头拘了个礼说道。
“哦?什么事儿?”谭文储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抬起头瞧着她问道。
“我想问一下,丁牙官为什么请辞了。”陆云雀开口问道。
“哦,这个啊。”谭文储还以为陆云雀要问什么大事儿,原来是这个,把刚刚放下的卷宗又拿了起来,漫不经心的说道,“因为有事儿,要出一趟远门,短期内回不来,所以便请辞了。”
“那他可曾说明是什么事儿吗?”陆云雀追问。
“这就没说了,我也不好问,再三确认了他的想法后我便批准了,好像当时很急,是准备辞了官就立即走的。”谭文储说道。
“那多谢谭县令了,我就不打扰谭县令忙了,先行告辞了。”陆云雀听罢也知道自己再多问也没什么可以知道的了,加上看谭文储确实也忙,便开口退下了。
谭文储嗯了一声,示意他知道了。
陆云雀退出去把门带上,脑子里想了想刚刚谭县令说的那些话,心想估计自己现在去丁家叔叔家里也是找不到人的,便也只有无奈叹一口气,就此作罢了。
丁家叔叔在永修县是没什么亲人的,他多年前独身一人来了永修县,一直独居,因为喜好诗书所以和陆云雀阿爷志趣相投,两人交情一直不错,之前也有热心的婆子说要给他介绍个小娘子成家,但都被他婉拒了,就这么独自一人过了许多年,但其实陆云雀从小对他就有几分疑惑。
因为,他虽然爱读诗书,但他却真的只会读而已...,要说自己写,当真是为难死他了,小时候陆云雀亲眼见过他写的一两句,当真是...嗯十分普通,说句无礼的话,他的写诗水平就和当时不爱这些的陆云雀不相上下,当真是那种越菜越爱的典范。
不过他对人还是很好的,也喜欢小孩子,所以虽然他写得不怎么样,但陆云雀每次都会胡乱的瞎夸他一顿,自家阿爷许是不忍心打击他的热情,但自己也没办法夸出口,便每次喊来陆云雀夸他,可能是后来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便不怎么亲自写诗了,不过对于诗词的热情还是一如既往不曾消减。
陆云雀走出衙门,只觉得心里似乎是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了几分以后,又往西市去了。
这以后的两天,陆云雀每天都要往张家三婶儿家跑个三五趟,吃食什么的都是陆云雀一手包办了的,张家三婶儿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来帮她时都被她劝了回去,说是要三婶儿专心照顾张家叔叔,这些杂事什么就都不用操心了,张家三婶儿讲不过她,也只能顺着她了。
陆云雀这两天也没安排什么房宅交易了,一是现在每天要在衙门,张家三婶家,自己家来回跑,实在是没时间去做这个,二就是现在算是房宅买卖的冷淡期,跑断腿都不一定能谈妥一桩,所以与其去碰那种小概率运气,还不如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