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乱说什么呢?”陆云雀没想到林尧会突然这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了。
毕竟还有事情要做,林尧和陆云雀也没纠结于这件事情,叨叨了两句就去了后院。
昨天晚上来的时候衙役们就把房间打扫得差不多了,张衙役找了间靠东的房间,没一会儿就把肖清容带了过去。
肖清容跟着张衙役从牢房里走到房间门前,见张衙役在门口停住,给他把门打开。
“进去吧。”张衙役开口说道。
“你不进去听听?”肖清容戏谑的看着张衙役开口说道。
“呵”,张衙役冷哼一声,“你是不想进去吗?”
肖清容讨了没趣,主动走了进去。
“你过来了”,林尧坐在椅子上,给肖清容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来坐吧。”
“哗啦哗啦”,肖清容拖着锁链走到林尧指的那个地方坐下。
“喝茶吗?”林尧开口问道。
“不喝”,肖清容看着林尧,开口问道,“你是姓林吧。”
“嗯”,林尧拿起一杯茶喝了口。
肖清容闻言一笑,“原来是当朝户部林尚书之子,难怪那么大的口气。”
“你对朝廷官员还挺了解的啊。”林尧开口说道。
“也不是多了解”,肖清容看着林尧,“只是记得拿几个官大的而已。”
“行了”,林尧把茶杯放下,“也别扯远了,来说一些我感兴趣的事情吧。”
“林县丞请问。”
“你们,究竟和云州的灾荒的事情有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啊”,肖清容把身子往后一靠,偏头看着林尧开口说道,“开始是没有的,不过后来就有了。”
“怎么说?”
“林县丞看过我们兄弟的卷宗吗?”肖清容开口问道。
“没有”,林尧摇摇头,“你们兄弟是私人押送过来的,并没有相关卷宗。”
“也是”,肖清容笑笑,“估计在我们的卷宗上,我们这群人早就已经被正法了,哪还会活在这世上。”
“这又怎么说?”
“我们其实是一群土匪。”肖清容开口说道。
“看得出来。”
“我们在云州那边占了山头,平日里没事就去劫一劫过路的商客,当地官府也拿我们没什么办法,毕竟云州那边山林多,想要在一片山里抓我们几个人是很难的。”说到这儿肖清容顿了顿,“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嘛,这不,前段时间,我们山头附近的一个小县城来了个官员,上面说是来巡查的,但那个人手段很厉害,解决了不少当地难题,尤其是乱匪一类,很快,我们周围的几座山头就只有我们这一伙人了。”
“那个人是不是姓路?”林尧突然开口问道。
“诶?你怎么知道?确实是姓路,身边还跟了个瘦小的跟班,不过那个跟班也是个狠角色,大奎差点就死她手上。”肖清容听见林尧说出那个官吏的姓氏,有些惊讶。
“听过传闻而已”,林尧笑笑,“你继续说。”
“行吧”,肖清容没多问,又继续说了下去,“不过虽然他们抓得狠,但我们也不能不‘干活’啊,毕竟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呢。”
“你们是劫到什么不该劫的了吧。”林尧说道。
“呵,的确,劫到了不该劫的东西。”肖清容冷笑。
“和云州灾荒有关?”
“嗯”,肖清容点点头。
“劫到了什么?”林尧追问。
“是....”,肖清容突然拉长了声音。
正听得仔细的林尧抬头看着他。
“林县丞”,肖清容狡黠一笑,“我想要你给我立个单据。”
林尧面色一冷,“你想要什么单据?”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写上,承诺保我这些兄弟的性命,上面得有你的私章,然后把姚文骏夫妇放出去,不然我这事情恐怕还不能告诉你。”肖清容开口说道。
“他们俩现在是犯人,还没定罪受罚。”林尧开口说道。
“行了林县丞”,肖清容看着林尧,“我知道你可以这么做的,而且他俩其实也没犯多大罪,那个姚文骏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一伙人的身份,就算把他们抓回去了,你要怎么判他们呢?窝藏逃犯?哪里来的逃犯?林县丞,县衙定罪要写详细的录书的,你们连我们一伙人的身份都不能说出来,连我们的来历证明都没有,怎么写啊,最多是关他们一段时间罢了,现在放了又如何。”
“你还想得挺周到啊。”林尧听肖清容这么一说不怒反笑,“既然你都考虑得这么周全了,我也不能浪费了你的一番心血啊。”
林尧说罢便把守在外面的张衙役喊了进来,叫他准备了笔墨,当着肖清容的面写了一份单据给他,盖上了自己的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