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心里突然有些难过,鼻头一酸,但也没表露出来什么,只是肩膀往下松了一下。
“那便由你来写吧”,林尧突然开口说道。
春月闻言有些惊喜的看了看林尧,但林尧已经转过了头。
春月连忙把笔墨放到房间里的桌子上,端坐在旁边,将纸放好,拿起毛笔,一脸期待的看着林尧。
“写吧”,林尧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继而开始口述。
等把信写完已经过去了两刻钟的时间,春月看着桌上那张写满了纸,心情有些复杂。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二郎已经做了这么多布置了,这些年二郎一直都是一副无所事事的闲人姿态,就算是在最有名的南山书院里求学的那段日子,也一直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书院先生来拜访老爷的时候她正好在一旁伺候,先生对老爷说,二郎虽然聪慧,但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是很愿意深学,对科举也兴趣乏乏,若做个闲散学者可能会更适合。
老爷听完话一直没做声,先生或许是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没待一会儿就借故离去了。
先生前脚刚走,老爷就把杯子给摔了,春月知道老爷是在生二郎的气,春月虽然是家养奴婢,但是在庄子上长大的,到了十来岁,懂了事理的时候才被调到了府里服侍,她只从那些府里老人的嘴里大概知道老爷和二郎的关系并不是很和睦,据说是早年老爷娶了个妾室,那个女人看着柔弱,进门后却把林府搅得一团乱,甚至差点害死林尧兄弟,林府大娘子是个良善的人,当时也被这女人设计关了禁闭,还差点闹出了休妻的事情,后来那女人的恶毒行径败露,老爷认清了她的真面目,便私下处理了她,后来再也没纳过妾室。
这么多年了,老爷和两个儿子的关系都算不上亲密,大郎前几年入了仕,和老爷的关系缓和了几分,只是二郎一直这样,两人的父子关系好像还不如一个朋友般亲密。
春月把信放进信封里,仔细封好。
林尧又检查了一遍后便让她去把信寄了。
春月拘了个礼便走出了门。
林尧安排好这些事情也有些累了,倦意上来,便靠着软垫闭眼休息了起来。
这一休息就到了午时,等林尧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到了用午食的时候了,因为身体不便,便只有让春月把午食端到房间里来用,路谨言也跟着一起在房间里吃,许是被林尧这一身伤吓到了,路谨言今日不吵也不闹的,格外的听话懂事。
“林叔叔,你的手还痛吗?”路谨言端着自己的小木碗,坐在桌前看着林尧开口问道。
林尧不便走动,春月给他搬了个小桌子放到塌上,上面放了些小碗饭菜,本来春月是想喂林尧的,但被林尧拒绝了,林尧用左手拿了个小勺,慢慢的用着饭,春月便在一边站着服侍。
“不怎么痛了,你看,这不是已经能用勺吃饭了吗。”林尧看着路谨言,比划了下左手上的勺子,开口答道。
“哦哦,不疼了就好,我阿娘说了,受了伤不疼了就表示要好了。”路谨言听完林尧的话,放下了心,点点头继续吃饭。
“陆家小娘子那边用午食了吗?”林尧抬头看着春月开口问道。
“用了,比您还早用,因为她醒得比较早,我便叫大花去厨房把午食端过去了。”春月开口答道。
“嗯,那就好。”林尧听罢放下了心,又专心用起了午食。
“林叔叔”,路谨言突然抬头叫了一声林尧。
“嗯?”林尧有些疑惑的看着路谨言,“怎么了?”
“云雀姐姐是你的新娘子了吗?”
“咳..咳”,林尧被嘴里的饭粒卡住,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春月见状连忙跑过去帮林尧顺气,几番折腾,这才把卡住的饭粒咳了出来。
“二郎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样?好些了吗?”春月见饭粒咳了出来,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急匆匆的去给林尧倒了杯水。
林尧接过水喝了一口,算是舒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