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件事在下还得给陆家小娘子说个对不住呢,是我家下人驾车不慎,才让你受了惊吓,也幸好没磕碰到哪儿。”林尧连忙开口说道。
“林家郎君对人总是这般吗?”陆云雀突然开口问道。
林尧一脸疑惑的看着陆云雀。
“我的意思是,林家郎君平日对人总是这般礼貌谦逊吗?”
林尧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好像自我遇见林家郎君起,无论什么事情,林家郎君好像总是这般,也不是说不好,只是...”陆云雀抬头看着林尧,“只是若总是这般的话难免会让人没有亲近之感,总似初见一般。”
林尧一时间被她这一番话说得不知如何应对。
陆云雀说罢低头在自己的包里翻找了一番,然后拿出了一个小巧的剪子和包扎用的纱布以及一包粉末。
“我知这可能是林家郎君自幼所受家训,谦逊待人,但若总是这般,难免会让人觉得疏离,也可能会过于委屈了自己。”陆云雀说罢就站起身往林尧身旁走去。
“还请林家郎君把左手伸出来吧,刚刚那一磕怕是破皮了,还是包扎一下吧。”
“你....”
“我都看见那手撞到车上了。”陆云雀坐到林尧身侧,视线与林尧对接,林尧连忙转过了头。
陆云雀见状也不多说什么,一把把林尧的左手抬起,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果然左手手腕外侧一片暗红,还有些细碎的小木屑掺杂在里面。
刚刚伸手拦住她的时候,许是太急了,陆云雀看见林尧的手直接撞在马车木板交接的地方,又因为她往外推了一把的缘故,为了稳住身形,他的手便在上面又磨了一番,这马车虽不算简陋,但隔板很是粗糙,看现在这伤势,刚刚他怕是使了好大劲儿抵住了那隔板。
陆云雀从包里又掏出了一个小水壶,拿出一块帕子,用帕子托着林尧的左手,打开水壶倒了些水冲洗了一下伤口。
“这水是烧沸放凉的,水壶我每天都会清洗,也算干净,我只有止血的伤药,先将就着用吧。”
陆云雀一边说着一边把被水浸了的帕子撤下来,用手扶着林尧的手,仔细的把木屑挑了,然后撒上伤药,又用纱布仔细的裹了,最后拿小剪子裁断。
“多谢陆家小娘子了。”林尧开口说道。
陆云雀闻言抬头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没事,这件事我还得给林家郎君说个对不住呢,是我不慎往外跌了才让你受了伤,也幸好没伤着骨头。”
林尧闻言突然笑了起来,“你这小娘子真有意思,怎么还记仇呢?”
“这可不是记仇”,陆云雀一脸正经,“这是在跟林家郎君学习礼貌谦逊呢。”
“好好好,你怎么说就是怎么样吧,左右我是说不过你的。”林尧有些无奈,笑着说道。
“林家郎君这么说倒显得我多不讲理似的。”陆云雀一边收着东西一边说道。
“没有没有。”林尧闻言连忙解释。“没觉得不讲理,甚至还有点....嗯...可爱。”
林尧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几不可闻,加上马车奔驰动静颇大,所以陆云雀听得也是模模糊糊的,也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个什么,但看嘴型不像是什么贬词,便没有深究。
“所以啊,其实有时候林家郎君不必那么客气的,太客气了反而有疏离之感,总觉得那怕和你已经是熟识,但仍似陌生人一般。”陆云雀开口说道。
“其实我没太感觉和你疏离,甚至还有....”林尧听完陆云雀的话,把脸侧到一边低声说着,耳根也有些发红。
马车的声响实在太大,陆云雀听不清林尧的话,一脸疑惑的说到,“你说什么?”
林尧有些无语,正准备再说的时候一个击打声传来,紧接着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马车又突然停住了,两个人一个趔趄差点都摔在地上,但因为离得近,林尧一把圈住陆云雀,伸手抓住马车窗框,还没等开口询问,外面马匹一阵嘶鸣,马车左右摇晃起来,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杂乱连绵,怕是不下十余人。
“我说这马车里的老爷,把身上值钱的物件都自觉交出来吧,我们兄弟都是粗人,动起手来怕是没轻没重,伤着你可就不好了。”一个粗犷男声从马车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