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尧抬起头正视着谭文储,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事儿上林某的确有私心。”
谭文储闻言眼皮一跳,指着林尧有些说不出话来,“林家郎君,我请你来可不是让你.....”
“谭县令,林某虽然有私心,但却也是为了能更好的处理衙门事务。”林尧看着谭文储开口说道。
“是吗”,谭文储脸色有些黑,“那林县丞说说,把衙门差事交给一个入行不过两年的新晋牙人,是怎么个好法。”
“因为她年轻,人脉关系不复杂,处理事情与沈家娘子比起来少了更多的束缚,更重要的是,她根基浅,接了衙门的差事,衙门就是她的靠山,可以为自己谋些小利,但总的来说并不会借此发展出一方独大的局面,其他庄宅牙人的话就不好说了,庄宅牙人虽然没有什么固定的组织,但也存在一些小团体,那些老牌的牙人,哪个手下没几个小跟班,衙门给了他们权利,大人猜他们会怎么用?”
“这....”谭文储微微皱眉,其实林尧说的这问题是一个很明显的问题,但他对林尧把差事儿交给陆云雀一直心存偏见,故此也就忽略了这个问题。
“那同辈中也应该还有有和陆云雀一般背景的吧,怎么不考虑他们?”谭文储开口问道。
林尧听罢笑了声,“谭县令,这陆云雀本就是这新晋庄宅牙人里最拔尖的一位了,且和他一般都,年纪最小的也都是二十五六了,都是成家了的,平日里不仅要奔波庄宅买卖的事情,还要照顾一家老小,只有这陆云雀,独身一人居住,阿娘改嫁临县,有多余的时间来做这些事儿。”
“是吗”,谭文储听罢想了想,好像的确是如此。
“行吧”,谭文储叹一口气,拿起林尧给他的纸张看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刻,谭文储把东西看完,又对里面的一些事情进行了询问,得到解释后,拿出自己的印章一一盖了上去。
“这事儿就算是这么定了,还得劳烦林县丞多照看照看了。”谭文储开口说道。
林尧和谭文储又说了会儿话,谭文储一直转弯抹角的询问着他对陆云雀是个什么态度,但林尧却一直没正面回答。
谭文储问了半天实在觉得无趣,便打发林尧出去了。
陆云雀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半天都不见林尧回来,书架上的书名她已经顺着倒着都读了一遍了,实在是无聊得很,便站起身来,半依在案桌上,用一只小指拨弄着昨日放在瓷台上的海棠果。
林尧走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这么一副景象,一位身着墨绿便服的娇小少女,半撑着头依靠在案桌上,修长纤细的小指拨弄着暗红色的海棠果,圆滚滚的果子在瓷台上圆润的滚来滚去,少女真认真的拨弄着果子,丝毫没发现有人进来了。
“咳咳”,林尧站在门口轻咳两声。
陆云雀闻声向门口看去,见林尧正站在门口,一个不留神,撑在桌上的手一滑,不小心挂到了挂笔的笔搁,眼见它就要倒了,陆云雀连忙起手一捞,好歹把笔搁接住了,不过挂在笔搁上的毛笔有一支没有洗净,刚刚直接在陆云雀脸上划了一道,陆云雀原本干干净净的脸上霎时多了一道墨痕,圆滚滚的海棠果滚落下来,咕噜噜的滚到了房间的正中间。
“你没事儿吧”,林尧没想到会吓到陆云雀,连忙快步走了过去,把笔搁放好,将陆云雀扶了起来。
“没事没事”,陆云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幸好没把这笔搁打翻。”
“又不是什么重要物件,打翻也无所谓,换一个就是了,倒是你,刚刚那么一跌,可曾伤到哪里了?”林尧开口问道。
“没,只是滑了一下而已,没有嗑到哪里。”陆云雀开口答道。
“那就好,不过还是过去坐一下吧。”,林尧说罢便想扶着陆云雀去一边坐下,陆云雀想着也没伤到哪儿,便说她可以自己过去,为了显示她确实没伤到哪里,还故意蹦了蹦,林尧见她那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房间里的氛围一下子欢快了些,陆云雀转身往椅子那边走去,却没留意脚下的海棠果。
“啊!”一声尖叫响起,陆云雀一脚踩中海棠果,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完了完了完了,陆云雀心想,今天真的得受个伤了。
往下倒的身体突然停住,背后的却不是坚硬的地板。
只见林尧正站在陆云雀身后,一只手揽住陆云雀的肩膀,另一只手抓住陆云雀的手臂身子半矮着,陆云雀的头正在他的胸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