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是用月白的布料制成,绣了嫩绿的枝叶,看着精巧可爱,里面装了些干花香草,香味稍浓但又不熏人。
陆云雀因为怕把干花压坏,便没把香囊揣进怀里,拿在手上往前走着。
早春时节河里的河草也长了起来,随着水流轻轻摇摆,陆云雀见那模样可爱,,便趴在桥上的石栏上细细的看着,冷不防从石桥下划出了一艘小船,坐在船上的不正是林家二郎吗!
“林家二郎”,陆云雀对着桥下唤了一声。
林尧抬头一看,陆家小娘子正一脸笑意的在桥上看着自己。
“林家郎君怎么一大早在船上啊?”陆云雀见林尧见着自己了,抬手跟他挥了挥手。
“去办事回来,见这河上风景正好,便想坐船游览一番。”林尧一边回答一边叫船家停了下来。
“这河上风景的确不错,我就不打扰郎君看风景了,先行告辞。”陆云雀说罢朝林尧拘了个礼,只是手抬得高了些,手里的香囊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啊”,陆云雀惊呼,想抓住香囊却已经晚了,眼睁睁看着香囊掉了下去。
林尧先前和陆云雀谈话的时候便站了起来,见陆云雀说了辞别的话,正准备坐下来,却看见一个白色的物件掉了下来,也没来得及细想,一把伸手把那物件接住了,只是刚刚捏到手里,便感觉到里面的东西一阵碎裂之声,林尧顿时僵住了。
陆云雀从桥上探出头来,见香囊被林尧接住,顿时松了口气,“林家二郎好反应。”
林尧抬头看着陆云雀,把手掌摊开,月白的香囊完整的躺在林尧手上,只是林尧的表情却有些为难。
“这里面的东西好像碎了?可能是我力气用大了。”林尧有几分抱歉的开口说道。
“啊”,陆云雀有些呆愣,反应过来后笑了起来,“没事没事,只是一些晒干的花而已,不妨事。”
林尧点点头,叫船家把船停靠在岸边,陆云雀从桥上跑下来,接过林尧递过来的香囊。
“多谢林家二郎了。”陆云雀笑着开口。
林尧也笑着回应了两句。
两人又聊了两句后陆云雀便告辞了,林尧也又坐回了船上,再捧起土碗喝水时,一阵香气传来,林尧放下碗,嗅了嗅刚刚接住香囊的手,正是这股味道。
因为也没拿多久香囊,林尧手上只有些淡淡的香气,那里面还装了些薄荷叶,问着便有一股清新的味道,林尧低头笑了笑,斜靠到桌边,看着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林尧第二日去县衙的时候天下起了雨,虽不算大但也得撑着雨伞才行,春月本想雇辆马车送林尧过来,但被他拒绝了,毕竟自己过去是坐班的,打把伞就行了,这么点雨就雇马车,别人看见还以为你是存心摆谱呢。
昨日谭文储便差人把官服送了过来,县丞算不得正规几品,官服都是用的褐色,但制式还是仿的下八品制式,林尧平日里也多穿这种暗色宽袖衣衫,故此也没觉得有多不合适。
林尧到的时候是一个值班衙役把他带到了他的办公房间里的,里面的用具都是新制的,谭文储料想林尧这种官家子弟大约都喜欢有些景色的地方,便把靠近后院海棠花树的一个房间给他腾了出来,往外一望便可以看见海棠,不远处便是签房宅买卖文书的地方。
今日下雨了,海棠花被淋得有些低垂,看着有些可怜的模样。
其实谭文储也没打算真的让林尧来处理县衙杂事,在林尧之前是有一位在职县丞的,谭文储的意思是让林尧来玩玩就得了,真要有什么事儿交给那一位县丞便好了,因为林尧屋子里也没放什么文书案牍,花花草草倒是放了一堆,甚至在里屋还放了一套烹茶的器具,这里不像是办公,倒像是个休闲玩乐的地方。
林尧看见屋里的配置便明白了谭文储的意思,但他可没打算来县衙玩乐,只是谭文储还没来县衙,林尧只得坐在屋子里等着,偶尔看两眼外面的海棠树。
“咦”,丁卯匆匆忙忙的从门口走过,余光扫到林尧,发出疑惑的声音,“这不是前些日子在陆家丫头手上买房的那位林姓郎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