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元……宋姑娘倒是个有心人,咱们去不去好呢?”柳家婢女道。
柳如意叹着气摇头,“我先前做了那样冒犯的事,她们虽然不怪我,可我哪里还有脸上门?这帖子你替我回了吧,就说我不慎染了风寒,病中不好出门见人。”
“唉,也不知那封信寄到周公子手上了没?都好几天了,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呢?姑娘,要不我去城里打听打听?我记得,周公子从前曾说过,他们家是住在一个叫什么竹的巷子里……”
柳如意沉默片刻,缓缓道:“是宝竹巷,在城西得胜酒楼附近,就隔着三条街。”
“好,姑娘终于想通了,那我这就去!姑娘放心,我不会冲上去找那周大娘说理的,就是探探她的口风……”
小婢女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当即出了门,拦了辆牛车进城,找那宝竹巷去了。
她倒也有几分精明,平时在柳家顶着个丫头名分,虽只做些轻省活计,跟柳如意同吃同住,柳夫人每个月也给她十个大钱做体己,她一文钱不花都攒了下来,如今倒也有些积蓄。
打听好周家大门往哪开后,她一咬牙,就揣着钱袋去找了个媒婆。
不多时,这浓妆艳抹的媒婆就敲响了周家的门,道是自己要给京郊某个家财万贯的老员外的独生闺女做媒,相中的正好是周家新鲜出炉的官老爷周世林。
结果,刚进去连盏茶时间都不到,媒婆就被周家下人带着三分轻慢送出了门。
“小丫头,你这是给我找的什么活计唷!也不打听打听清楚,人家周老爷早就定亲了,哪里还有你们家员外的事!这下,红娘礼没有了,连个茶水钱也混不到……”
“啊?定亲了?不会吧?前阵子我们打听时,这周家还没定亲啊,不然我们小姐哪里能对他芳心暗许?”
“嗨,我都问清楚了,人家刚好就赶在你们家前头,前两天下的定,连礼都送到女家去了,错不了。而且呀,这个女家有权有势,你们员外可比不了。”
柳家婢女故作不屑状:“唷,是哪家的姑娘啊?这周家本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也就是出了个官老爷才嘚瑟起来,我们家老爷从前也是做过大官的,朝中如今还有不少知己门生哪。我倒要看看,谁家姑娘比我们家小姐还要厉害!她家官儿大,可嫁妆有我们多吗?”
媒婆挥着红手绢道:“小丫头,你还别不信,我告诉你,这周老爷未来亲家官儿大着呢,就是那个卫国公府!卫国公府你晓得不?那可是皇帝老爷的岳家呢,天大的富贵啊!对了,妈妈我手里还有不少尚未定亲的公子资料,你家小姐要不要考虑一下?”
柳家婢女气坏了,连牛车也不坐了,一鼓作气跑回家,跟柳如意报信。
“姑娘,卫国公府真是太欺负人了!明明把事儿做下了,却还要这么耍我们一通!她们不就是仗着老子娘有权有势,才敢这么羞辱人吗?简直是欺人太甚,我找先生夫人告状去!”
“不!不能告诉爹爹娘亲!你去把火斗拿来,我要熨一熨那套还没上过身的衣衫……”
“什么?姑娘你明儿要去卫国公府?不行!她们多半故意请您过去,就为了当面羞辱于您,您怎么能自取其辱呢?”
“无妨。她们胆子再大,难道还敢无缘无故打杀我不成?明儿,咱们带着柳妈过去,把事情问个清楚!就算是被羞辱,也要求个明白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