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楚王要是突然和端王联手,这后面的剧情恐怕要乱套了!
程初芍不禁担心,失去“先知”能力的他们还能不能扭转自己失败的命运。
宋珩捏了捏她微有潮意的小手,“别担心。如今三皇子成了端王,相当于是受了陛下贬斥。楚王定是不愿看东宫一家独大,才会这样做。他在京中眼线不少,保不准是探听到端王府的打算后,故意配合演戏……”
“故意配合演戏?那也配合得太好了些!就说这话本吧,他总不可能是听了外头传言才马上让人写的吧?”
宋珩手中掂量话本一二,道:“这话本故事情节不算复杂,字数也不多,如果是找了擅长写这类话本的书生代笔,没准一天就能写成。刊印需要花点时间,不过,楚王的财力你应该也知道。京城就这么大点地方,他只需要印个几百甚至只是几十本传播出去,再口口相传,就足以起到预期效果了。”
“一天?这怎么可能?”
“如何不可能?想当年,我初初上学堂时性情顽劣,爱捉弄先生,也不喜欢做功课,因此总被先生罚抄书,多则几十遍,少则两三遍。最最可气的是,我发现那先生收了我的抄书上去居然不大检查。有一次我心生促狭,索性连夜编了个奇侠故事,将先生名字套进去做了个丑角,前后加起来也有数万字。当时先生什么都没说,只是多年后再见才晓得,他那阵子看得颇为入迷,只是拉不下身段要我续写后情……”
宋珩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想说的是,只要精力充沛、文思如泉涌,不眠不休一天是能写出这么一本书来的。”
程初芍哭笑不得。
听得这番故事,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个调皮捣蛋小宋珩的模样,再跟如今板着脸假装先生没收书的大号宋珩一对比,她格外想笑。
“我竟不知,先生从前还有这样顽劣的时候,不知当时写的是个什么奇侠故事?”
宋珩含糊着把话题扯了过去。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那拙劣故事的主角名字“恰巧”跟他一模一样,整日里扛着把剑行侠仗义,总是把和先生同名同姓的反角打得落花流水呢!
“反正,就算他们真的联手,我也有办法对付他们。你不用担心……”
程初芍追问:“什么法子?是像上次龙袍那种吗?来个出其不意、釜底抽薪?”
“虽不中,亦不远矣。”
虽然宋珩第一时间让人全城秘密搜集《殿春风》销毁,但架不住某些有心人故意传播,不几日,这《殿春风》甚至被搬上了戏台子演唱。
唱戏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草台班子,没有名角儿,一开始唱的地方也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大酒楼,再加上话本《殿春风》还未广泛流传开来,故而,贴出戏招时没多少人注意。
结果没想到,这草台班子有对容貌相似的姐妹,分饰女鬼和婢女二角,一出一进配合得天衣无缝,唱功身段都还不错,最后竟硬生生凭着这出《殿春风》一炮而红!
卫国公府收到风时,这股子“殿春风”已经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