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贵妃放下半颗心来,难得夸了这个看不顺眼的儿媳妇两句,看烂泥扶不上墙的承恩侯府更是厌烦。
偏偏承恩侯夫人还眼巴巴地问:“娘娘,我儿那事可真能掩盖过去?城里都传开了,要是京兆府又来拿人怎么办?”
和贵妃保养得宜的面庞肌肉狠狠抽搐了下。
赵王妃见状,主动替她分忧:“侯夫人放心,此事最多有碍风化,倒没触犯我大盛律例,京兆府不会因这事来抓人的。”
“不抓吗?那玉儿先前怎么就被抓了去?还有,我听府里一个嬷嬷讲,去岁有几个官儿去喝花酒,就被人弹劾丢了乌纱帽,还有个被贬去南海做个九品芝麻官,还没到任上就病死了呢!”
和贵妃简直懒得理她了,还是赵王妃用粗浅易懂的语言给承恩侯夫人科普了下私贩平民和嫖娼二者之间的区别,以及承恩侯世子算不上在职官吏所以也不构成违法的原理。
得知自家最多就是丢点脸、不会伤筋动骨后,承恩侯马上把眼泪一收,开始为赵王妃的父亲“担忧”了,还说得情真意切,气得赵王妃差点当场翻了脸。
京兆府这边,如宋珩所想,田府尹果然给皇帝上了道暗折,没经过内阁,顺顺当当又极快速地送到了皇帝近侍手里。
皇帝看完了冷着脸不说话,直接召来太子、三皇子二人商议。
“你们觉得,此事该怎么办啊?”
暗折上列举出了不少朝廷要员的名字,像承恩侯世子这种没实职的纨绔子弟派占比约一半,另一半就是有实职的官吏了。若按律例处理,定是轻则降职、重则丢官的。
三皇子一早也得了消息,心急难耐道:“父皇,此事全是那李秉一面之词,不足为信。此人阴险狡诈,为了谋取私利竟发起了流民财。他定是知道自己罪无可恕,难逃法网,才急着胡乱攀咬!您可不能为了一个罪人猜疑这么多大臣啊,否则,岂不叫人心寒?”
皇帝看向太子,后者这才不紧不慢开口。
“三弟所言有理。此事只有李秉一个举告,并无其他人证物证,可信度不高。李秉人品确实低劣,不过,也不能就此断定他所言全部为虚。依儿臣看,此案最好秘密移交大理寺审理……”
三皇子抢白道:“皇兄,您可别忘了,这张单子上可还有个大理寺少卿袁旭呢。这案子移交大理寺查?给袁旭查?”
太子握拳,低低咳了两声,苍白消瘦的脸庞依旧沉静。
“父皇英明,自然有更妥当的法子,我只是抛砖引玉罢了。不过,三弟方才不是说这单子不足为信么,怎的又把袁少卿先入为主当做嫌疑人了?”
“这……我那不是以防万一么?皇兄力荐大理寺,怕是因为大理寺卿乔安与吕祭酒关系匪浅吧?”
皇帝摆摆手,打断二人争执。
“别吵了,有这功夫还不如替朕找证据去!你们倒是说说,要是这份名单最后属实,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