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卿把门缓缓打开,他手里抓着一把香烤鸡腿,嘴边还泛着油光,见到陆随和卫清酒终于来了,他开心地笑道:
“你们可算来了!那你们就在这审吧,我去公主房外值守了。”
为了能让陆随他们审讯成功,程意卿还特地让驿站准备了鸡腿,不仅在饥肠辘辘的妙刀面前吃着,还在她近在咫尺的面前放了一盘,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烤鸡肉的香气,让人止不住分泌唾液。
一见到卫清酒,被五花大绑在凳子上的妙刀激动得都快要哭出来,她哇哇大喊道:
“卫!卫清酒!你快,快过来!别让我再和那个怪物待在一起了!”
看来妙刀对程意卿的恐惧已经根深蒂固,她甚至全然忘记自己才是人们眼中的“怪物”,对着程意卿的背影哇哇叫喊着。
直到卫清酒坐下来,把鸡腿往妙刀面前友好地推了推,妙刀竟然低下了头,甚至鼻头一酸,还有点想哭。
“他为了帮我驱鬼,不仅打我的脚心,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羽毛,瘙我脚心的痒,给我闻奇怪的粉末让我打喷嚏,甚至还给我灌放了童子尿和黑狗血的符纸水……”
妙刀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折磨。
程意卿从始至终一脸关切地看着她,真的怀着想要为她驱邪的心情,折磨着她的精神和情绪,要不是她忍无可忍装成孩子的模样,那一碗符纸水,她听说是要一天喝六次的。
卫清酒第一次看见妙刀的表情有些松动,顺势亲手拿了面前的烤鸡腿,喂到了妙刀嘴边,妙刀想也没想,伸长脖子就咬了一口。
“妙刀,我要见无用刀。”
陆随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妙刀嘴里拼命咀嚼着,此时的她已经毫无架子,嘴巴包裹着食物,含含糊糊地回答陆随:
“你是见不了无用刀的,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想见无用刀,都是见不到的。”
据妙刀所描述的,无用刀是一个谨慎到极致并且不相信身边任何人的人。
如果不是他想主动见妙刀,那妙刀是没有办法找到无用刀的,同理可证,若是无用刀不想见陆随,陆随就是杀了妙刀,也没有见到无用刀的可能。
“我只知道,他每次出现时的模样都不一样,多半也是从前医刀给他造的假面皮。那些面皮看上去也大多都是那种,掉在人群中就会立刻消失在人海中的普通的脸。”
卫清酒想起之前疏兰啸曾告诉他,有一个人是可以联系到无用刀的唯一联络人。
“尤彷,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什么尤彷?我没听说过。而且无用刀其人最为自私,我向来都是避免和他有什么纠葛的。”说到这里,妙刀忽然饶有兴味地转头,看了卫清酒一眼,“不过弯刀的事,我知道的不少哦。”
卫清酒微怔。
“弯刀的儿子,我知道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