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魂告诉我,他的三弟特别不让他省心,在外头欠了许多外债不说,还死性不改,一次又一次地走进赌坊。我说的可对?”
野狼愣住。
如果说之前他一直不相信卫清酒有什么所谓的神力,那现在当卫清酒说出这番话之后,他的内心才有些动摇了。
卫清酒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震惊,她侧目看向野狗,询问道:
“我想问一下,你们寨子里抢来的那些财宝还有贵重的东西,存放在的仓库里,钥匙是谁掌管的?”
野狗的表情已经很不好看了,他铁青着脸,好半天才回答她:
“是二弟掌管的,二弟死后,仓库钥匙就遗失了,一直都没有找到。”
“那就是了。”卫清酒把掌心摊开,伸到众人面前,上面静静躺着的,正是仓库的钥匙。“这是你们二当家告诉我,让我去取来的钥匙,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野狗默默看着手里的钥匙,并将其放在手心后,转头看向了同样一脸不敢相信的野狼,他开口问道:
“三弟,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这一次,野狼终于没有再狡辩了。
他缓缓摘下自己挂在脖子上的佛珠,默念了几句后,毕恭毕敬地交到了卫清酒的手里。
卫清酒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惊异,但她表面仍是不动声色地接过。
在艾州的人们,都有着十分深刻的信仰,随处都可以见到带着佛珠的人,或是带着平安符、平安锦囊的人。
野狼摘下了挂在脖子上的佛珠,无疑也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一个杀了人的信徒,玷污了自己的信仰。
“三弟,竟,竟真是你?”
野狗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昔日的兄弟,而野狼脸上也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他缓缓撩开了自己的衣袖,诚如卫清酒之前所说的,他的手臂上除了一条一条抓痕的旧伤,还有好几块青紫的印记,让人看上去十分震惊。
那是一个人在生命最后的挣扎,也是野狼杀人的罪证。
“大哥,你不要怪我,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野狼无奈地耸了耸肩,可从他的脸上,除了不用再伪装的释然,根本没有悔过。
“我欠了太多太多了,得罪了太多的人,可每当我想要翻本,想要再拼一把,我却会像中了什么魔咒一般地越陷越深。”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忽然变得狠戾:
“可是二哥!他压根就不管我的死活!我求他给我开一开仓库,有什么问题?在我们三个当中,我总是出力最多的对吧?那我只支取我抢来的那一份银子又怎么样?为什么不可以?他就是想看我被人卸了胳膊砍了腿,这样就没人跟他抢银子了,对不对!?”
“大哥,如果他愿意站在我的角度为我想想,我也不会对他起了杀心。你会理解的吧,大哥?”野狼眼神里带着几分癫狂的哀求,试图寻求野狗的认同,“如果为了保住我的性命,我先借一点,等我把债都还了,我再去多抢一些银子填补回来,谁都不会有损失,你们说对不对?我说的会错吗?”
他不甘心地握紧了双拳,双眼赤红,还一副疯狂的样子。
“糊涂,糊涂!”
野狗看着野狼的脸,恨得牙痒痒:
“我当初就说了,不该瞒着你!二弟他,一直都在帮你还啊!你真糊涂啊!”
“你说什么!?”
野狼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