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躺在地上的黎嫔已经心如死灰了,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便不再挣扎,任由那些巡卫把她提了起来,她也是没有什么反应,就这样呆呆地站在旁边,不住地啜泣着。
卫清酒同情地看向黎嫔:
“在发现黎嫔的用度有些怪异之后,我们还查到了黎嫔的父亲黎知州和黄旗在最近这段时间的交往甚密。”
在此之前,黄旗在这种容易显眼的时候设宴邀请梁王,就已经让人产生了怀疑。
而卫清酒在安排人跟踪黎嫔的过程中,也意外发现了她和任廷月非比寻常的亲密关系。
将其他那些事都串联在一起,并不难推出,此次东宫未央阁之宴,另有别的目的。
只要他们能找到正当的理由混进宴席,再来一波兵分两路里应外合,就能搞明白黄旗和黎嫔他们究竟在计划着什么。
卫清酒不卑不亢地扬眉,礼貌地笑了笑:
“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下官都能代替大人给您一个合理的答复。”
卫清酒把他们掌握的条件和推断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刚才还一直说个不停的太子,这会儿就已经被噎得哑口无言了。
而此时,皇后那边也派了人来到东宫报信,说巡卫在黎嫔的宫里发现了永宁县主曾被囚禁的地方和证据,现在就命令他们立刻把黎嫔押送出去。
陆随动了动手指,示意底下的人把黎嫔押走。
另外一边押着任廷月的几个人,也带着人跟了出去。
三皇子泊彦清了清嗓子,表情也有些疑问地开口:
“皇兄,这黄太傅当真如此胆大,竟敢在你眼皮子底下绑走县主、诬陷梁王?倘若你对这些当真一点都不知情,那他可就是真的胆大包天了啊。”
泊彦看似说得云淡风轻,但听着却是话里有话。
太子猛然回过头看向泊彦,这时候才意识到,陆随和泊彦的关系本就非同一般,他本以为今日泊彦是当真过来虚心求教的,没想到他也不过是找个借口当自己牵扯其中,想让堂堂太子曝露马脚罢了。
太子对黄旗他们的计划,知晓,并且默许。
但他是绝对不能牵扯其中的。
梁王是他的亲叔公,永宁也是和他一起长大,也像亲妹妹一样,如果被皇上知道,他连自己的亲人都要算计,后果……
“陆大人,你们不必再追问太子殿下了!此事与太子无关,届时老夫一人的主意!”
就在太子迟疑的时候,黄旗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
先前因为黄旗大醉不醒,陆随只说暂时不要惊扰他,想着等黄旗酒醒得差不多了再带他回去审问。
没曾想就在众人与太子对峙的时候,醉意仍未消除的黄旗在仆从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大家的面前。
他虽然喝了很多,连说话都有些不清不楚,但他的思绪却是清晰的。
黄旗站在陆随面前,以为不明地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在太子面前停下。
他推开身边的仆从,在太子有些震惊又有些不忍的眼神中,“扑通”一声干脆利落地跪了下来。
“老臣该死,瞒着殿下做出此等错事,请太子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