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住卫清酒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看着三皇子焦急的表情,卫清酒才缓缓开口:
“我在宫外的时候就一直在追查着几个穷凶极恶的杀手,他们当中的好几个作恶多端,无恶不作,已经有几个已经殒命,剩下的那几个,我也有交手过的。”
三皇子不解地眯起眼睛:“这和清苑宫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三皇子莫急,”卫清酒回想自己放在在里头看到的清苑宫失火案的内容,“我在案卷上看到,在清苑宫被烧死的人,只有淑妃娘娘和一个年纪不过几岁的孩子,记录上说是个制衣婢女,平日里也就摆弄些绸缎布料,但从后头那些清苑宫的宫人的叙述中,我看见了他们对这个小婢女的描述。”
他们都说,这个小婢女在宫中也已经有些年岁了,但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同批进宫的宫女们都已经出落得落落大方了,可她仍旧像个孩子的身材,维持着刚进宫时的模样。
三皇子听着卫清酒的叙述,颔首说道:“不错,我也曾觉得此事有些奇怪,但后来问过太医院的人,在民间有些贫苦的地方,有些人家养不起孩子,饥一顿饱一餐地养着,许多孩子都会出现这样长不大长不高的情况。”
所以说,这个婢女死的时候,是个孩子的样子,实际上,当时的年纪已然成年了。
“这就是我想说的,”卫清酒沉声道,“我在安乐堂看过其他的案卷,发现宫中发生过几次宫人枉死的事件,从那些验尸格目来看,凶手应当是一个身形像孩子一样却很有力的熟练的杀手。”
三皇子猛然抬头:“你的意思是……”
卫清酒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又把话题转到最开始时,她说的那个看似和清苑宫案无关的话题:
“我在宫外寻找那些杀手的时候,和其中一个女子当面交锋过。她长着孩童的模样,足以混淆旁人的试听,趁她的目标松懈的时候,她再用绸缎丝缕勒紧猎物的脖颈直至死亡,而她的力量我亲身体验过,远远超过我。”
三皇子震惊地看着卫清酒,听着从她口中说出的话,肩头微微颤抖。
卫清酒看着三皇子的表情,继续说:“此人名为妙刀,我自认为天底下不会有这样的巧合存在,不会再有第二个像妙刀这样长不大的女杀手存在。清苑宫的那场大火,除了是要拿走淑妃娘娘的命,更重要的一点,恐怕就是妙刀的金蝉脱壳之术。”
先在宫中制造一场大火,让自己的身份悄无声息的被销毁,再想办法从宫里逃出去,吐息之间,便完成了这偷天换日之术。
而清苑宫里发现的那具孩子的尸体,多半是哪个新进宫的小宫女的尸体。
“所以说,你认为清苑宫一案,并不是意外,对不对?”
三皇子低着头,将自己的脸埋在阴影里。
卫清酒的思绪还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没有及时发现三皇子的异样:“我认为绝非意外,整个宫苑内,几乎所有人都避开了这场大火,都能从这火场里逃出来,唯独小宫女和宫里头的正妃被遗漏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意外!”
听见她的话,三皇子一步一顿地朝她走来。
卫清酒轻轻歪了歪头,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想到自讨论的毕竟是一个皇子的生母,她忐忑地问:
“……三皇子?是我失言了。”
“不,你没有失言。”三皇子缓缓抬起了头,两行清泪从他清冷白皙的脸上落下,他一改先前的傲慢态度,微笑着看着卫清酒,“我一个人寻求真相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相信,这不是一场意外的人。”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