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她也从嬷嬷们的笑容中读出了自己的结果。
王嬷嬷轻蔑地看着黄嬷嬷:“我们早就将黄嬷嬷病倒的事情报告给了皇后娘娘,你知道皇后娘娘怎么说的?她说,让你好好休息,手头上的活,都交给我们姐妹就行了。”
这意味着黄嬷嬷和景嬷嬷在桓央宫的份量,已经再不如前了。
她们对黄嬷嬷说完,就把她放在一边,转了方向朝卫清酒走去。
“按我们桓央宫的规矩,新来的宫女若是偷懒,就要杖责二十,再完成当天所有人没有完成的事务,没做完不可以吃饭,也不可以睡觉。”
“把小丫头捆起来押出去,打五十大板!”
王嬷嬷口中说得轻巧,仿佛五十大板对她来说轻描淡写。
可像卫清酒这样清瘦的女子,挨不了十板,就足以让她躺在**足足一整月了。
卫清酒依旧站在原地,她悄悄将那封信藏进了袖中,冷眼扫视着那些嬷嬷。
“好一个桓央宫,皇后娘娘怜惜你们年岁增长,才给你们一个舒适的安身之处,让你们好好教导那些新入宫的宫婢。你们却在这里滥用职权,践踏娘娘的良苦用心,将这桓央宫打造成这样一个草菅人命的人间炼狱!”
嬷嬷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宫女能毫无惧色地说出这么一番话,都不由得被震慑住了。
卫清酒边说着,一边当着众嬷嬷的面脱掉自己的鞋袜:
“本官在县衙多年,见过无数死囚和犯人,在大理寺见过那样多穷凶极恶的杀手,却从未见过像你们这样,与人无冤无仇,却拿他人的身体和生命来发泄!真正需要受罚,挨板子的人,是你们!”
她的话音刚落,好几个嬷嬷都有些心虚地看向了王嬷嬷,王嬷嬷的表情也有些难看,但她仍侥幸地打量着卫清酒,嘴硬道:
“什么县衙大理寺,你可别糊弄我了!还本官本官的,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片子,凭什么当官?所有人听着,把她给我捆起来,用力掌嘴!”
可当她说完,也迟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人群中传来怯懦的说话声:
“王嬷嬷怎么让我们去,自己不去?”
“就是啊,要捆还是王嬷嬷捆吧,王嬷嬷力气大。”
王嬷嬷气急败坏地跺起了脚,可她已经被众人架到这个位置,不得不走过去。
就在这时候,卫清酒脱掉了袜子,那双白净的脚踝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而同样吸引大家目光的,更是她藏在脚踝后面的两块腰牌。
她轻轻捡起腰牌,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
“承蒙圣上厚爱,赐予本官这两块腰牌,等同给了我扫清恶人的权限!你们这些恶毒的嬷嬷,还不速速跪下谢罪!”
所有人震惊地看着卫清酒手中的腰牌,黄嬷嬷猫着腰走上前,偷偷瞟了那两块腰牌一眼,随后大喊出声:
“这纹印……是真的,这腰牌是真的!奴婢该死!求道姑,不对,求女官饶命!”
黄嬷嬷屁滚尿流地跪了下来,那一水的嬷嬷见状,一个个吓得也跟着跪了下来,头也不敢抬,连连在地上磕着头。
卫清酒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后,走到一个瑟瑟发抖的嬷嬷面前,伸手将她头上的发簪摘下,缓缓地插-进了自己的发髻中。
“……桓央宫内的所有管教嬷嬷,全体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