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公笑意不减:“自然是可以的,陆大人可以陪同卫女官前往御书房外,但面见圣上,只能由卫女官一人进入。”
陆随思忖片刻,随即从腰间拿出一锭金元宝,上前不动声色地塞给了夏公公,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公公可否透露一二,莫不是皇上看中了卫女官,想要充盈后宫?”
这会儿轮到夏公公愣住了。
这眼前的陆大人,他跟在皇上身边可是见过许多次的,在朝中对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没什么好脸色,在皇上面前也从来都是直言不讳,不知道什么叫做委婉。
从前那个霸道无礼的陆少卿,而今竟然也晓得用银两疏通这种事了?
夏公公掂量着手中的元宝,莫名觉得发沉,有些受宠若惊地回答:“皇上对卫女官是单纯的欣赏,这次面见确是有要事相商。”
陆随听了这句话,才算放下心来,转头让卫清酒跟上,两人一起跟着夏公公前往御书房。
在去往御书房的路上,卫清酒越发地忐忑紧张。
难道是之前在宴厅里做错什么事,惹得圣上不高兴了?
还是皇上觉得她哪里说错了,想要处罚她?
她的脚步虚浮,呆呆地跟在夏公公后面。
“莫怕,我在外面等你。”
陆随轻声说着,卫清酒缓缓抬头,才见到眼前巨大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威严的大字。
【御书房】
陆随在不远处站定,目送着卫清酒。
夏公公笑盈盈地推开了御书房的门,示意卫清酒跟上。
“启禀皇上,卫女官带到了。”
卫清酒只听见身后大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绕过屏风,卫清酒隔着遥远的距离,看见已经换下常服的皇上正坐在桌案前,捏着鼻梁批阅着奏折。
她咽了咽唾沫,声线有些颤抖地道:“参见皇上。”
“怎么,先前断案子的时候那般气魄逼人,这会儿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卫清酒不敢观察皇帝的表情,只能从他说话的语气判断,皇上大约是没有想要刁难她的意思。
她大着胆子回话道:“皇上威严,难免让人心生崇敬之意。”
闻得皇帝浅淡地笑了两声后,他把手中的笔放在了旁边的笔架上。
“东西给她。”
“嗻。”
夏公公听了皇上的吩咐,从旁边端过来一个托盘,弓着身子托到了卫清酒面前。
皇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卫女官,你且看看,这可是你的东西?”
卫清酒慢慢抬眸,只见那托盘上放着的,正是她这几日一直在寻找的香囊。
她心下一震,不敢伸手去拿。
皇上见她不动,再道:“这里头放着当朝四品官员大理寺少卿的腰牌,如此重要之物,可是能随意丢弃的?”
“草民该死。”卫清酒连忙跪了下来,神色慌张,“回皇上,这腰牌我……我是不小心,我……”
夏公公直接拿起托盘上的香囊,交到了卫清酒面前,温柔地说:
“给,卫女官,此等要紧物件,可莫要再掉了。”
卫清酒战战兢兢地收下,好奇地抬起了头。
“朕不是封了你为女官了,怎么还叫自己草民?”
皇帝一脸好笑地看着她,见她接过了香囊后,过了一会儿才又问:
“这香囊是在冷宫别苑,关押婵贵妃的地方捡到的。卫清酒,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卫清酒心下凉了半截:
“皇上,草民……臣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