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陆随和婵贵妃有着这层关系在，无论他为婵贵妃说什么做什么，都能被人拿来当做说辞。
“你们说完了没有？还让不让朕说话了？”
眼看着文武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着意见，皇帝表情阴晴不定，他只开口问了这么一句，在场所有官员都在瞬间噤了声。
所有人静下来后，皇上才开口对陆随说：
“陆少卿，你既是大理寺少卿，便告诉朕，你对此事如何看待？是这卫氏操办疏忽了，还是如他们所说的，有妖孽一说？”
陆随笑答：“生辰宴的操办没有问题，将猫放进来是守卫职责的疏忽，而妖孽一说更是无稽之谈。”
说着，他把手中活猫举了起来：“若是这猫可以凭空出现，为何还不凭空消失？”
皇后若有所思地点头，低声道：“婵贵妃人都不在此处，若是真这般神通广大操纵两只猫，何不从冷宫里逃出去？皇上，要是赐死婵贵妃，岂不是做实了后宫有妖之说？若是传到百姓耳里，才是真的动摇民心。”
皇后说的也不无道理，可经历了刚才这些变故的官员妃子们已经对这谣言深信不疑，要是对这婵贵妃不做出任何举措，恐怕之后再遇到些不详之事，都能被牵扯到她身上去。
卫清酒看着陆随的侧脸，他脸上仍旧带着戏谑的笑意。
但她心中明白，因为他和婵贵妃的关系，让他来证明婵贵妃无罪，堂上那些振振有词的官员恐怕都不会心悦诚服。
“——皇上，民女可以证明婵贵妃无罪。”
卫清酒站在陆随身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字正腔圆地说出了这句话。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看向了这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女子。
迎着那些探寻、轻蔑的目光，卫清酒重复了一遍刚才自己的说的话：
“皇上，大理寺验尸官卫清酒，可以证明婵贵妃无罪。”
听见她的话后，陆随微微侧头，眼底带着宠溺的笑意——
他早就猜到了。
他懂她。
卫清酒是一定会站出来的。
而且陆随对她也有绝对的自信，那些他能做到的事，现在完全交给卫清酒，她也能做到。
皇上眸中闪过几分讶异，皇后先问她：
“卫氏，你可知在皇上面前许诺，若是办不到，后果该当如何？”
“多谢皇后娘娘提醒，民女知道的，”卫清酒低着头，不卑不亢地说，“民女不仅能证明黑猫不是婵贵妃变的，还能找到，将这黑猫带进宴厅中想要混淆视听的人！”
方才斩下黑猫的萧令琰仔细地打量着卫清酒，他把手中佩剑随手抛给了身边的侍卫，将脚踩在面前的桌沿边，用帕子擦试着鞋面上溅到的血迹：
“小丫头，你的意思是说，这黑猫是有人故意带进来，想要诬蔑婵贵妃的？”
卫清酒眉眼不动：
“萧将军，民女正是此意。”
“皇上，”萧令琰收回了脚，双手作揖，正义凛然地说道，“老臣愿意相信这位卫姑娘，还请皇上给她一个机会，让她一试！”
皇上不动声色地看了陆随一眼后，颔首答：
“卫氏，朕给你这个开口的机会……但若你说的话不足以让朕信服，便是不赦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