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发现吴羽靖是因为调查鸟羽,但事实证明吴羽靖和鸟羽之间的关系只是巧合,他们真正想要找的人,还没有任何线索。
爻师爷没有要退下的意思,也在陆随身边的侧桌坐了下来:“大人,我陪您再找一找苏州城内,那些养鸟或者和鸟有关系的人,如果凶手就在其中,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陆随看了他一眼,默许了他在自己的房中,陆一见状,也挽起袖子,在爻师爷坐下,两人认真地一起翻找起来。
陆随微微皱着眉头,重新思考着推断的方向。
嫌犯在不同的失踪者的家中,都画了一个品种的鸟羽,如果是一般人,没办法画的那样栩栩如生。
爻师爷让画师把所有墙上的鸟羽一比一地拓印下来,现在所有的鸟羽画都在陆随的面前铺陈开来。
要想找到鸟羽的秘密,陆随只能一个一个将每种羽毛和它的主人对上,只有这样细致,才能探寻到当中的秘密。
直到后半夜,爻师爷和陆一都快睡死在桌上的时候,陆随突然站了起来。
他大步走到爻师爷旁边,把一本书册和两张羽毛的画摊开放在了他的面前。
“爻师爷,醒醒。”
听见陆随的呼唤,头靠头的两人不小心对撞了一下,捂着脑袋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
爻师爷低头看着眼前的画,又抬头看了看陆随:“大人,这是何意?”
“你可否能辨认出这两个羽毛,分别是哪种鸟的羽毛?”
爻师爷低下头,左边的羽毛颜色通体艳红,非常好辨认,他想也没想就肯定地道:“这是血雀的腹毛,血雀在苏州城中并不常见,因为它们比较怕人,但在林中是会经常见到的,因为它们的毛太显眼了。”
陆随抬了抬下巴,让他再看右边的羽毛。
爻师爷揉了揉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不是很确定地说:
“这颜色褐色偏绿,大概是麻雀?或者是斑鸠?金翅雀也是有一点像的……”
“这也是血雀。”
听见陆随的话,爻师爷立马摇头摆手,果断地否认了他的观点:“大人您可别说笑了,虽说我不懂鸟,但我也不会弄错血雀的,血雀是红色,哪里有这种——”
陆随伸出手指,在爻师爷面前的那本书上指出一句话:
血雀,雄鸟眼线、尾翼淡黑色,通体鲜红。
雌鸟为暗橄榄绿色,两者颜色差异较大。
而在那句话后面画着的雌性血雀的羽毛,和右边那根羽毛图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这竟然也是血雀?”
“不错,血雀的雄鸟和雌鸟差距很大,一般人不容易辨认,但知悉鸟的人一定知道这个基本的鸟类常识,”陆随把两种羽毛放在一起,“画羽者把这两根羽毛画的栩栩如生,却画在两个不同的失踪者家门外,这说明什么?”
爻师爷沉思片刻,恍然大悟:
“这是说明,这个嫌犯根本不知道雄性血雀和雌性血雀是同一种鸟!”
陆随肯定地点了点头,在找到了新的线索后,他的神经才稍微松懈了几分。
他抬手按了按鼻梁:
“本案嫌犯并不是一个了解鸟类知识的人,但他一定是经常有机会见到各种鸟的人。血雀怕人,多在林中出没,此人一定常居山中。明日你们把这里所有鸟类的分布画出来,交集最多的地方,肯定就能找到这个嫌犯的藏身之处!”
此言一出,无疑是给苏州城百姓的一个定心丸。
陆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太好了,这下大人总算可以休息了,等过几日后小酒回来了,说不定我们已经把人都给找到了!”
“陆侍卫说的对,等我们马县令回来了,定会好好感谢你们的!”
陆一和爻师爷正兴奋地说着,忽然,身边的陆随身形一颤,扶着桌沿边倒了下去。
听见一声巨响,陆随体力不支晕了过去,两人见状大惊失色: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