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难以置信地看着陆一:
“她为我,扇了彭江?”
“千真万确,当时少说也有十多个人在,大人尽管去问。”陆一甚至有些自豪地拍了拍胸脯,模仿卫清酒当时的样子,“小酒当时还说了,‘老子打的就是你’,那样子简直和大人你如出一辙!小酒一定倾慕大人你!”
那个被兄长诬陷的卫清酒,从小被卫长路教导要宽以待人的卫清酒,竟然会为了自己的安危,扇当朝宰相之子的耳光?
这份爱慕,岂不是显而易见的?
陆随没有理会仍在旁边喋喋不休的陆一,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会有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他仿佛都能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不对,应该是第二次。
那日卫清酒在他眼前被丢进了河里,自己当时那难以自控的慌张,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
“对了大人,你是不是收到了小酒的香囊?”
陆随满脑子混乱的思路被陆一的话打断了:“什么香囊?”
“春宴定情的香囊呀!我可是给小酒也买了一个的,难道她还没来得及送给大人吗?”陆一有些奇怪地挠了挠头,“不应该呀,难道是送给别人了?”
陆随闻言,面色微沉:
“送给谁?”
陆一忽然感觉到马车内的气氛瞬间寒了几分,他赶紧打着圆场:
“大人你再等两天!再过两天,小酒保准会把那香囊送给大人的!”
说完,他没有给陆随任何发脾气的机会,脚底抹了油似的溜了出去。
马车内又只剩下陆随一个人。
他躺在床榻上,却觉得不止自己的这两条腿,怎么浑身上下都开始有些不自在了。
所以那个香囊,到底是给谁了?
……
另一头,洛雪也在追问着卫清酒香囊的去向。
“快说快说,你把春宴的香囊送给谁了?”
卫清酒和洛雪手挽手走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关于春宴的事。
虽然洛雪没有参加春宴,但她对春宴上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
卫清酒有些耐不住她的追问,苦笑着从袋子里拿了出来:
“你看,我真的真的没有送给任何人,这香囊绣的有些俗气,但味道清新,我是准备回府以后挂在床头的。”
洛雪看到她拿出香囊,脸上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垂眸又看向她的脚:
“你的脚伤怎么样了?”
“一点点外伤而已,已经上了药,包扎了,不妨碍走路的。”
洛雪的表情又变得暧昧起来:“我听手下说,你为了大人赤脚追马,怒扇宰相儿子耳光,当真吗?”
卫清酒被她问得不好意思,多少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
洛雪笑意更甚:“哟哟哟,没想到还真是如此。看来你手里这香囊,迟早也是要送到咱们大人手里的吧?”
她说完,笑得满面春风,一脸期待的模样。
卫清酒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洛雪的双眼,义正严辞地解释:
“洛雪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我对大人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别的心思,纯粹只是他救了我,他帮了我,我对他怀有感恩之心,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