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棋娇此举,更是验证了陆随所想。
陆随认为房棋娇就算不是杀害吕梁的凶手,她也一定认识凶手。
她如此费尽心机想要来到春宴,一定会想要见一见这个凶手。
“那今日,你们见到她和谁碰面了吗?”
“见到了。”报信的姑娘点了点头,“正好是我看见的。房棋娇原本在房氏夫妇的陪同下,一直没有机会和其他人说话,直到她吃了一样东西。”
房棋娇趁父母不注意,从盘子里吃了一种糖糕,醉意浓的人感觉到奇怪后,特意对那盘东西进行了调查。
那是一种名叫椰蓉糕的异国食物,房棋娇吃的那一盘并没有毒,还有些别的客人也吃了同一盘的糕点,但唯独房棋娇有了很强烈的反应。
她忽然浑身开始发红发痒,不仅当场呕吐反应很强烈,两只手臂也红肿得很严重,看得旁人都很害怕,乱成了一团。
卫清酒思忖片刻,心中有了一种猜想。
房棋娇之所以坚信自己可以从看管得这样谨慎的父母手下逃出,定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对某种食物有着过敏症。
只要在宴席上服下这种会引起她过敏症的食物,她就能够暂时脱身。
房氏夫妇见状,立马慌了神,可他们在这内城园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上哪里找大夫,看着女儿奄奄一息的模样,只得分头去找大夫。
“她爹娘刚走,原本虚弱的房棋娇就立马从坐席上站了起来,一点也看不出来面上有什么不适,她一边抓着手臂的瘙痒处,一边趁乱离开了自己的坐席,朝那些将军武将的地方走了过去。”
卫清酒点头,的确,她也是在武将的坐席处发现了孤身一人的房棋娇。
吕梁的死因是被强壮的男子殴打致死,倘若凶手是个武将士兵,一切都能对得上号了。
“既然如此,你们看见她和谁见面了吗?”
问到这里,那姑娘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
“没有见到。我跟着她一直走到一个很多武将的地方,她竟然在地上昏倒了。一瞬间,十几个穿着同样服装的小武将拥了上去,担心地把她围在中间。”
武将一个个都是高头大马的,根本没法见到房棋娇究竟和谁说了话,和谁见了面。
她继续说:“没过一会儿,人群散了,我才看清房棋娇的身形,她又看上去十分正常地从地上站起来,急匆匆地赶回到房氏父母的身旁。”
等她坐定了,装作有所好转的模样,她的父母正好也找来了可以治疗她病症的大夫,帮她缓解过敏症。
自此,她既能毫无痕迹地在衙门的暗中监视和父母的严加管教下,像一条灵活的鱼一样脱身。
房棋娇一定是已经和凶手通风报信了,在她昏倒在武将群里的时候,她已经把消息传递了出去。
卫清酒美黛轻蹙,不知不觉捏起了拳头:
“这女人,真的很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