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思考着,吸着鼻子描述着:“姐姐已经告诉了他自己早已成婚,让他死了那条心,他却仍旧到摊上买第一碗面汤,姐姐告诉我,她也是有些心动了的,但姐夫这样好的人,她做不出那种事来。”
原来死者是已经拒绝了他的。
所以凶手只能在杀了她之后给她换上喜服,才会穿得那样七零八落的。
“夜里我睡的比较浅,听见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我没有发现姐姐不见了,还以为是姐夫回来了,便披着外袍提着灯出去看,却看见……”
看见凶手将她的姐姐抛入井中的画面。
“他带着兜帽,我没有看见他的脸,但他发狠劲掐我脖子的时候,我看见了他脸颊个买面的人,那个杨公子!”
卫清酒瞳孔微缩,侧头看她:“‘杨’公子?”
“是的,杨公子。”
卫清酒这才恍然大悟,张诚钰的朋友中只有这么一个梁公子,询问了张桥后,也只说只有这么一个梁公子。
一直都是张鸣听错了,凶手姓杨,不姓梁。
换言之,只要他们回去查看白天探望张诚钰的人的名册,就能找到那个被他下毒的凶手,也就是这个杨公子了。
卫清酒得知了这个消息,兴奋地走到陆随身边,恰巧看见陆随正单膝跪在那口井旁边,手指轻轻地搓磨着地面。
她从陆一手里接过夜灯,凑到陆随近前,替他照亮地面的痕迹:
“大人,有新发现吗?”
“井边有土灰,痕迹很浅但我找到了一个比较完整的鞋印,你看这里,”陆随指着地上的几粒微小的沙粒,捻在手指尖,给卫清酒看,“你可还记得这是什么?”
卫清酒仔细地看着陆随手指尖捻起的沙粒,蹙眉回忆着。
这里发现了粗砂粒,和院子里的土壤材质不同,还有几粒红砂,看上去就像……
卫清酒微愣,惊讶地抬头看向陆随:“是薛乔儿脚下踩中的红砂粒!凶手之前把薛乔儿关在一个地方足足五天,她脚下踩着的就是这个。凶手今天去了那个关押薛乔儿的地方!”
话音刚落,她却被自己的推测给吓到了。
“凶手今日,给张诚钰下了毒。他去的地方,竟是衙门的小牢?他曾将薛乔儿,关在衙门的牢房中?”
陆随记得分明,在那小牢外的庭院内,道旁栽种了一排生机勃勃的香松,那底下铺设的砂石,正是这种红砂石。
凶手不仅隐藏在他们身边,还藏在衙门里,也许正和他们待在一起,和他们一起探听着案情,寻找着凶手。
“所以他对这些死者的家庭状况都了解,因为他本就是衙门的人。”
卫清酒心中的震惊久久不能平息,正巧温远山从后院走了出来,脸上疲态尽显,轻轻地捏着自己的鼻梁。
她和陆随迎了上去,卫清酒有意避开周围的捕快,低声问:
“大人,您手底下有没有一个姓杨的?又或者现在在场的这些捕快中,有没有姓杨的?”
温远山好奇地看着卫清酒,笑道:“姓杨的捕快倒是没有,不过我儿子姓杨,行不行?”
两人怔住。
“您的儿子,姓杨?”
“对啊,我儿子随母姓,姓杨的,”温远山笑着回答,可当他见到陆随和卫清酒脸上那复杂的表情时,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
“姓杨……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