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酒终于是忍不住笑声,走上前来帮他推开门。
陆随回头看她,瓮声瓮气地道:“卫清酒?你来我房中做什么?你去,去睡吧,去义庄睡觉去吧!”
义庄!?
“我在你心中留下的印象就是睡义庄的对吧!”
卫清酒真是被喝多了的陆随打败了,她直接抓着陆随就往**推,像个贴身婢女一样替他解开外袍,唉声叹气地送他上榻。
陆随还想说点什么,可头一挨着枕头就晕晕乎乎睡着了。
卫清酒给他盖上被子后,轻轻地替他掩上了门。
今天一大早她就跟着柳儿娇化妆拜礼,因柳儿娇娘家人单薄,只得一个婆母,就好说歹说也把她拉了去。
她有些疲倦地扭了扭脖子,转了方向朝自己房门走去。
正当她走回自己的房中,想要关上门的时候,恍惚间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朝她刚才过来的方向跑去了。
卫清酒不知为何,心头一跳,一种不安感冒了出来。
那个黑影去的方向,是陆随的房间。
现在驿馆里几乎没有当值的人,陆随也醉得不省人事,若是有人欲谋不轨,此刻正是刺杀的好时机!
卫清酒眉目一凛,赶紧朝陆随的房间跑了过去。
等她到陆随房门口时,陆随的房门大开,一个男人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朝正在熟睡中的陆随的面门狠狠刺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卫清酒抄起身边桌子上的陶瓷花瓶,用力朝那人脑袋上砸去。
陶瓷花瓶碎了一地,卫清酒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锦缎薄鞋就这么硬生生踩上那些碎片,大步跑到了陆随面前。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行刺当朝四品官员!?”
那人摸了摸头上的伤,露出真容。
竟是潘昂!
他手中拿着的正是潘桥死时,刺进他下腹的那把匕首,竟被偷了出来。
潘昂表情狰狞地看着卫清酒:
“陆随一来,我的孩子死了,残了,不是我的了!杀了人的逍遥法外,娶妻生子,我的儿子从此孤家寡人,还有一个躺在棺木入土。”
“我辛劳一生,皆是为了我的孩子,而今我孩子都没有了!这一切都是拜陆随所赐!他就该死,你要保护他,你就也该死!”
说完,潘昂再次举起了匕首,朝陆随扑了上去。
脚上的瓷片让卫清酒疼得变了脸色,但她此刻顾不得这么多,她张开双臂挡在了潘昂面前,怒喝道: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伤害陆随!”
“滚开!”
潘昂一巴掌扇在了卫清酒的脸上,用力地将她扇倒在地。
卫清酒眼前一阵晕眩,支撑不住摔在地上,双手也扑在了瓷片上,疼得她紧咬下唇,眼泪也跟着涌了上来。
此刻她早已顾不上疼痛,踉跄地想要坐起,却见到熟睡中的陆随早已坐起身,右手死死握住了潘昂拿着匕首的手。
卫清酒震惊地看着陆随的手,匕首穿过他的指缝只指他的眼珠,就差一点就要刺中他了。而匕首边缘十分锋利,擦着他的指根,鲜血顺着陆随的手背流了下来。
“大人!”
陆随双眼死死盯着潘昂,左手一把握住了潘昂的手腕,用惊人的力量掐住他的脉搏,疼得潘昂龇牙咧嘴,最终失去力量,手中的匕首落在了地上。
陆随右手一松,把手上的血在潘昂的脸上擦了个干净。
卫清酒目瞪口呆地看着,醉后的陆随竟然没有晕血。
陆随抬脚,把潘昂的脸踩在了床板上,用力地碾压:
“你敢动我的人,今夜就是你的死期。”